“月儿,快去撞钟报警!快点!”冷月梅还未来得及转身,便听到了南天门的钟声响起,四谷荡漾,悠然悠远,却又带着强烈的杀伐之气。“快去传书给掌门人,叫他千万不要上贼人的当了,不要派弟子救援这些地方。”江青霞赶忙命令身边的另外一位女弟子。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二爷爷!”冷月梅已经朝碧霞祠内喊去,莫长老刚刚听到钟声,应声而出,很快来到二人身边。空气中弥漫着隐隐的血腥之气。   “我去看看!”莫长老看到火势甚急,便想赶往南天门,询问情况。   “莫师叔,去不得!”江青霞面色虽然惊骇,但还是很冷静。“这里是泰山派的重要基地。如果敌人要奇袭,那么这里是首选。敌人四面放火,极有可能是引诱我们出击,再偷袭得手。”   “这里的天烛峰,日观峰,玉皇顶,瞻鲁台看似无路可走,可是对于轻功高绝的武林人士而言,并没有多大的困难,再加上敌人认为我们在这里防守薄弱,如果要偷袭,那么必然要从这里开始。”江青霞一语便道破了敌人的意图,其心智远在泰山其他人之上。   莫长老虽有怀疑,但想想也有道理,便留了下来,问道,“那我们该做什么?”   “我已经在四座山峰之上布置了很多强弓硬弩,依靠地势,应该可以抵挡一阵。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增援这四座山峰,而不是下山。”江青霞的话让莫长老佩服不已,这才了解到前几天江青霞让人准备强弓硬弩的意思。在这等陡峭的山壁上,利用强弓硬弩来对付那些单凭轻功身法往上攀崖的人,那效果简直是无与伦比。想到这,不由地更为佩服这位侄女。   “行,我听你的。”莫长老在无话可说了。   “这样吧!你带一些弟子,多准备一些暗器,去天烛峰,到弓箭用尽之时,便用暗器向下猛射,他们总会有所顾忌。还有…。”说到这,江青霞停了下来,思考了一会,毅然说到“莫师叔,让弟子准备一些油,到了实在抵挡不住的时候,便泼油烧山。”   莫长老和冷月梅都惊呆了,这美丽的泰山要是被火烧过一遍,至少要过三十年才能恢复,不过对于妄图偷袭的人而言,却是绝户之计。   “月儿,你也带一些弟子,去瞻鲁台,按照我刚才的话去做。”江青霞吩咐完毕,看着莫长老和冷月梅带着弟子和物品离开之后,自己也率领一批弟子,来到了玉皇顶。   玉皇顶是泰山的最高峰,在这里,泰山方圆百里的地方都能够鸟瞰。用于指挥整体作战,无疑是最为合适的,可惜丈夫听不进去自己的建议。敌人如果是个聪明才智高绝之人,便肯定会想到,首先要偷袭这里。所以江青霞也在这里布置了更多的强弓硬弩,弟子也比较多,她自己也亲自来到这里指挥。   看到掌门夫人来到这里,几个隐藏在暗处的泰山派弟子门人现身出来见礼。这种时候,还在乎什么礼节,江青霞也不去回礼了。“各位师兄弟,各位泰山派的门人弟子,今天是我们泰山派立派一百六十年来面临的最大浩劫。前几天有个号称光明圣教的魔教之徒,前来拜山,想让我们归顺于他们。掌门师兄和八位长老一致商议,为了维护创派祖师爷长空剑杜青以及我们泰山派一百六十年来的声誉,一致决定,誓死不从。这也应该是大家的意思吧!相信只要是个男儿,都不会屈膝于胁迫之下吧!”   一时间,玉皇顶上呼喊声大作“让魔教去死吧!”“战死不降”“干他奶奶的”不绝于耳。   “今天的这场战斗,摆在各位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杀死敌人,要么被敌人杀死,你们都是泰山派的英雄弟子,你们自己选择!”美人立在高处,裙裾凭风荡漾,两句激励的话便让群雄热血沸腾。“杀死敌人”“干他奶奶的”,又是一片噪声大作。   “各位师兄弟,要有敌人来此,便用强弓硬弩招呼他们!让他们去死吧!弓箭用完了,就用暗器,暗器用完了,我们就烧山,决不让敌人等上这里。有我陪着你们,你们怕么?”美人的功效果然不凡,泰山派弟子作威作福几十年了,弟子们本性就很狂傲,现在就更不将敌人放在眼中,本来还有几个刚刚听到这个消息心生惧意的弟子都被这番话激励地在无回头之意。   江青霞立在玉皇顶这泰山的最高峰,方圆百里的情形尽在眼底。正南方的聚义庄火势更大,现在只怕没有什么抵抗力量了。接着,江青霞又看到了天盛寨、元君庙、洗鹤池这三个方位火势更猛。只怕这四个地方的那些师兄弟都没命回来了。心中暗叹,经此一役,即使取胜,只怕泰山派再也无法恢复元气了。   江青霞再看看第二道防线,中天门、一线天、北天门那几个方位并没有动静,看来敌人却是要实施偷袭计划了。情态危机,却也激起她的满腔斗志。   高处的江青霞,青衣飞舞,裙裾飞扬,还有那丰润的身材,姣美艳绝人寰的颜貌,很多泰山弟子都看呆了。竟忘了身处险境,只觉得仿若来了位九天神女。   “大家注意了,敌人来了!”江青霞远远听见天烛峰那边传来隐隐的厮杀声。到达玉皇顶必须经过天烛峰与北天门山梁之间的一道峡谷,一定是天烛峰上的莫长老发现了敌踪,已经和对方有所接触。对方第一波目标肯定不是天烛峰,而是这里。   果然,片刻之后,有七八条人影越过天烛峰峡谷,来到了玉皇顶山脚下,看那快速移动的身形,这几个人的武功都在当日那位信使之上。如果被他们偷袭得手,就这七八个人,泰山派就很难应付。这个光明圣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怪物,怎就有如此多的高手?江青霞越看越惊骇,看来中原武林享受了太长时间的安逸了,对于武功之道,还是乱世出英豪。这光明圣教七八个人便足以抵挡所谓天榜高手中的任何一位了。就在这一转念间,山谷那边又来了二三十条身影,看身形变换,赫然也是同一级数的高手。   难道今日真是泰山灭门之日?江青霞心中冰凉。天烛峰那边的厮杀越来越激烈,隐隐传来弟子的惨叫声,回荡在山谷中,异常凄凉诡异。   玉皇顶这边,弟子也和来人对上了。原本以为强弓硬弩应该可以抵挡一阵子,却没有料到这次敌人功夫如此之高,那急射而出的利箭本可以裂石穿金,但这些人在山崖之中身形飘忽,射箭之人连目标都锁定不了,更妄谈射中了。 第一波敌人转眼之间就要到了半山腰了,只要半柱香时间便可以上来了。   “倒油!”江青霞从一名弟子手中抢过一桶桐油,向山下茂密的枯草泼去,其他弟子马上跟着效仿,玉皇顶上半山腰瞬间便被桐油抹过一遍,这些桐油还依着山势往谷中流去。   “点火!”江青霞话音未落,一名弟子便捻着手中的火褶子,向山下扔去。   秋天,原本就十分干燥,落叶又多,百草枯黄,现在又加上桐油助燃,风势强劲,玉皇顶山腰直到山谷瞬间便成了一团火海。那早先登山的七八个黑衣人瞬间便被大火围困,惨叫之声漫山谷。有一两位妄图继续向上攀登,可此时俱皆心慌意乱,身形不稳,还没有突出三丈,便被长箭射中,又滚落火海,狂嗥之声再起。   那山谷之中后来的二十多人,见到山腰起火,便想后退,却不料天烛峰同时火起,转眼之间便从山腰顺着桐油烧到了谷底,竟将来路给切断了。那二十人只有在这方圆之地四处奔走,奈何谷底也是一片火海。有几个武功高强之人意图爬上北天门的山梁,奈何这面石壁多是悬崖峭壁,连着手之处都没有,只能依靠手中长剑在石壁上凿洞,一步一步上行。   驻守北天门的俞长老、宋长老带领五百位弟子,早就注意到了这边山谷的情况。俞长老、宋长老本来还异常担心这边的偷袭,江青霞和莫长老带领泰山弟子能不能抵挡,见到大火焚山,也是大吃一惊,却又不得不佩服。现在见到那些被火烧得半死的几个黑衣人想登上自己看守的这边山梁,无不祭出手中的暗器,目标自然是对准那些贴在山壁上的活靶子。攀上半山壁的六个黑衣人,有五个被暗器打中,滚落山谷,自然是没命了。却还有一个,利用手中的匕首,快速地向上攀爬,射向他的暗器,都被他一一扭身躲过,在他身边的岩石上溅起一片片火花。   瞻鲁台那边也是大火连天,只怕是也遭到了偷袭。整个泰山都弥漫在一团烟火之中。   爬上北天门的那位黑衣人,刚一露头,俞长老、宋长老便将手中的长剑刺出,直奔黑衣人的眼睛和喉咙,其余有数十名弟子暗器如同雨点般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借力于插在岩石中的匕首,整个身子腾空而起,脚下一双布鞋直向两位长老的长剑飞去,阻住了这两柄威胁自己生命的长剑的来势,并在空中扭转了身躯,尽最大可能躲避射向自己的暗器。虽然躲过了大多数奔向要害部位的暗器,可是,大腿,腰间,肩膀仍然被暗器射中,身体周围喷出无数到血雾。   黑衣人身形丝毫不敢停顿,便向山下急窜而去。“我地公要将泰山派烧成齑粉,鸡犬不留。”恨恨之声从逃窜的背影后传来。俞长老、宋长老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心中的惧意。   “这人的武功,只怕我俩联手也非其敌!”俞长老对宋长老苦笑一声。晚霞正浓,印在二人的脸上,竟有无比的苍凉之色。 第二十二章 惨绝人寰   聚义酒楼周围早就烧成了焦土,独自剩下这座建筑,耸立在废墟之上,异常突兀。   酒楼的一层,挤满了黑衣人,还有一些泰山派的弟子,神情萎靡地躺在角落中,其中就有这座酒楼的掌柜,黄长老的爱徒司马风。此时的司马风盯着躺在自己身边早已经死去的伙计,目光中一片死芒之色。   二楼只有五人,其中一人便是身受重伤逃离火海的地公。那位充当信使的疤脸大汉正在为龇牙咧嘴的地公了伤。   “大公子,三公子,虽说此次行动是由我负责,但毕竟你们也是参与者,听完地公的话,你们说说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发言的是另外一位黑衣老者,正坐在桌旁,不屑地看了看地公,又将目光转向那两位年轻人。“泰山派竟然有这等才智高绝之人,不仅识破了我的偷袭之计,竟然还使用火攻。好一个绝户之计。看来,我们一直小看了泰山派了。”   “天公!这次偷袭之计未成,我们还损失了八十四位弟子,要是泰山派拿不下来,此事回去恐怕我们都要受到圣主的责罚了。”那位年近三十的大公子阴阳怪气地朝天公说道,“不如先问问那个司马风,也许他知道究竟是谁在主持玉皇顶。”   “圣主那边,我自有交待,不劳你费心!”天公瞧着神情倨傲的大公子,心中恨不得狠狠扇他一耳光,可是想到目前还要借助他的力量,倒也不愿意得罪他,便忍了下来。“你说得也有道理。阿大,带司马掌柜上来。”天公说完话,将眼光盯上了三公子宋如风的身上。   百花公子宋如风是四公子中才智极为高绝之人,也最得圣主的赏识,这次奇袭玉皇顶的计策正是自己和他商量的结果,原本以为焚烧泰山脚下泰山派的四大附属地,必然会引来泰山派的救援。然后消灭这种有生力量,最后突袭玉皇顶,一举拿下泰山派,现在看来所有计划并没有成功。不知道这位三公子心里如何打算。   “先听听司马掌柜是怎么说的?”宋如风聪明绝顶,自然明白天公眼光中的含义。   “司马风,我答应你,留你一家性命。现在,我问你,泰山派中究竟还有谁,能够有如此才智?还有,谁在主持玉皇顶?”宋如风和声细语地问着颤巍巍的司马风。   “这个……这个…”当司马风接触到天公那灰暗而且阴冷的脸色,早就吓得不知所措,哪里还敢隐瞒什么。“可能…可能是掌门夫人江青霞。”一股脑将所有关于江青霞的资料都倒给了宋如风。   “这等卑鄙小人,留之何用”天公一缕强劲的指风透入司马风的咽喉,司马风便瘫软了下去。宋如风看了天公一眼,也没说什么。   那地公听说自己是被一位女人给搞成这样,更是暴跳如雷,大声吼道。“阿大,你下去,给老夫弄两斤春风散,老子要这女人被兄弟们活活奸死。”   宋如风眉头一皱,但也没说什么,毕竟这里,天公地公才是主事之人,自己不过是协助。   “这样吧!我看地公的伤势也无大碍了,只是功力耗损过多,另外的只是皮肉之伤。依照我们四人的实力,还有二百一十六位弟子的配合,我建议选择强攻,灭了泰山派来震慑武林,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圣主不再责怪我们了。”宋如风的话说的非常平静,似乎将山上的三千名泰山弟子看作草芥。   “早就该这样了。要是早听我的话,也不至于搞成这样。”大公子果然是脾气暴躁之人,浑然忘记了当初自己也赞同他们的偷袭计划。旁边的地公也是凶神恶煞般的叫嚣,可能自从他出道以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一场血腥地屠杀便这样决定下来。   天公带领一帮人走中天门,从南边攻上山;大公子带领一帮人走一线天,攻打东面;三公子宋如风则带领弟子走北门;地公则依旧率领几位弟子,袭击东边的月观峰。四队人马在真君大殿会合,最后才攻打碧霞祠。   此时,夕阳正浓,红霞,大火、浓烟、鲜血还有尸体,将覆盖整座泰山。   纪芙蓉和清儿这一日也在月观峰观日落,这已经是二人每天必修的功课了。似乎这才能够平静她们心中那荡起的涟漪。月观峰地势较矮,虽然比不上前山那些山峰的俊伟,可是也自有一番精妙。奇石异松,绿水清泉,坍台丘壑,竟与泰山的雄伟风格大相径庭。   清儿皱着眉头看了看身边的姑姑,纪芙蓉正陷入沉思之中,“姑姑,你看,天盛寨那边是不是起火了?”纪芙蓉也看见了,接着二人都听见了南天门传来的宏亮的钟声。整整齐齐的九声钟声。“泰山派来了敌人了。”纪芙蓉当然知道这九声钟声代表的意义。泰山派的活动主要靠钟声来联系,一声代表起斋、三声早课、五声集会、七声迎宾,九声则是御敌。纪芙蓉长这么大,从还没有听过九声钟声,此时自然是心中忐忑。   清儿听到姑姑说泰山派敌人来袭,早就扭身回到房中,拿出两柄宝剑,出来了。   “清儿,你还是呆在这里,我去看看!”纪芙蓉看了看身边的侄女,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身材健美,体态匀称,浑身充满了活力,一肌一肤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一举一动都洋溢着迷人的风情。   “我也要去!我也是泰山派的人!”清儿语气坚定,没有丝毫的退缩。   “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也许只是些小毛贼。”芙蓉安慰自己,心里却明白,要不是遇到劫难,父亲决不会鸣钟九声。   二人直奔月观峰与外界唯一的通路——铁索桥奔去。却发现铁索桥不见了,只剩下万丈空壑。此时玉皇顶,天烛峰那边黑烟滚滚,烈焰滔天,半边泰山都红了。   纪芙蓉和清儿并不知道这是江青霞火烧山谷退敌之策,还以为玉皇顶已经被敌人偷袭,急得两张小脸煞白,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从无量天尊到菩萨保佑,念了无数遍。对面传来的厮杀声、吃喝声和夹杂着惨叫声,震动山野。   在玉皇顶大火烧起片刻之后,传来泰山弟子的欢呼声,似乎已经将敌人赶走了。纪芙蓉和清儿松了一口气,心中的菩萨保佑终于灵验了。哪知还未平静半刻,四面的喊杀声又起,这一次远比上次激烈多了。声音从中天门、一线天、北天门三处传来,并有着渐渐逼近南天门的趋势。   坐镇南天门真君大殿的纪岳早就焦头烂额了。敌人的第一次偷袭失败,还让他惊喜一阵子,只是在他还没有缓过神来,敌人的第二波攻势又到了。四周传来的战报每一次对于他而言都是毁灭性打击。首先是中天门被攻破,裴长老与近二百名弟子退守到布云桥,结果全队被杀,现在只有陈长老带领近二百名弟子依靠地势,想守住十八盘这一通往南天门最后的关隘。第二次战报是关于一线天的,黄长老、林长老带领五百名弟子利用地势击退了敌人的两次硬闯,双方伤亡都不小,黄长老与敌人领头的一位三十来岁的汉子对了一掌,经脉尽断,危在旦夕。第三次战报则是俞长老、宋长老命丧北天门的,领头的俊俏公子武功高绝,心狠手辣。现在只有百十来名弟子在那里拼命抵抗,失守恐怕是早晚的事情。   “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这样心狠手辣,并不像普通的江湖争霸。”纪岳看了看身边的殷长老,“殷长老,我决定了,关键时刻发动焚天灭地阵法!你去安排吧!”   “掌门!你可要想清楚!那是一千名弟子的性命啊!”殷长老听到纪岳之言浑身一震,惊讶地望着。这个焚天灭地阵法一直是只有掌门和几位传帮辅佐长老才知道的秘密。谁也没有发动过,更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威力到底如何?从掌门录中记载着第三代泰山掌门人曾经救过一位江湖异人,于是此人为了报恩,便将传授给第三代泰山掌门人焚天灭地阵法,以作为死境之时两败俱伤的拚敌之策。   “不用,恐怕所有弟子都得死!”纪岳无奈地摇了摇头。   纪芙蓉和清儿二人在这边干着急,却不知道危险已经降临到了自己的身边。   此时夕阳正红,蒙蒙夜色开始笼罩阴霾山谷,帮晚的秋风忽然大作,将撕嚎声传的很远很远。   “有人!”纪芙蓉扯了扯站在身边的清儿的衣袖。   二人站在悬崖边一动不动。后面掩进过来四条黑色人影,为首的正是在玉皇顶山谷吃亏的地公。   “好两位绝色美人!只见背影就能够迷倒众生,不知正面该是怎样的风情?”两位临风玉立的美人怎么知道偷袭之人心中此刻的想法。   一条黑影慢慢地向两个背影靠去,二女似乎毫无觉察。其余三人则站在两丈开外笑盈盈地看着这两位美人如何被偷袭。   一道红色的光霞向贴近二女的黑影砍去,黑影连忙侧身一闪,却被另外一道红光劈中,正砍在黑衣人抬手隔挡的右臂上。瞬间,二女侧身抢攻上来,偷袭者反被偷袭,一时间手忙脚乱。其余三人也没有心思评点这二女的容貌了,略步上前。   两方实力相差太远,纪芙蓉和清儿没有递完三招,便被地公弹去了长剑,被逼到悬崖的角落了。   “你们是何人?为什么要攻打泰山派?”纪芙蓉要比清儿年长几岁,此刻要清醒得多。   “果真是绝色美人!泰山派真是个好地方!”地公咂了咂嘴,和三位同伴相视一笑,并不回答纪芙蓉的话。   “地公大人!你这次可要施舍一点残羹给我们兄弟三人噢!”旁边的一个黑衣人邪邪地笑了出来。   “一定一定!等我完事之后,你们打扫战场!”地公眯起的双眼透漏着无比的邪意,从二女的满头青丝开始打量,娇艳的面容,高耸的胸部、纤细的腰身,修直的长腿,无不被他扫过。目光似乎可以穿透衣服般地让两个美女如同赤裸地站在四人面前那么难受。   “千刀万剐的淫贼!”此刻的清儿没来由得异常想念心中的那位麟哥,她不知道身边的姑姑已经将沈麟的名字念了千万遍了。   也正是这面临绝境的强烈思念才能牵动沈麟的道心,从千里之外奔赴泰山。   沈麟虽然是御风而来,可是数千里的距离,也花费了他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应该就在前面了。”裹在气雾中间的沈麟速度丝毫不减,脚下几座山峰相连,甚是雄伟。只是此刻,几座山峰都是大火雄起,山脚附近有着大片焚烧过的痕迹,并有着强烈的血腥味夹着秋风传了过来。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杀戮?”沈麟眉头大皱,已经降低了高度的沈麟将整个泰山看得清清楚楚。山上几处大殿都被大火焚烧得摇摇欲坠,火势依旧四处蔓延;其中有一处竟然堆积了如山的尸体,竟有着上千数量;尸体都是呈现圆环状仰卧在地,在这些尸体之上,还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黑衣尸体,明显是进攻者的尸体;栈道之上,山峰峡谷,四处都有着被杀或烧死的残躯;鲜红的血液浸漫了整座山梁。   “这是泰山么?”沈麟喃喃自语道。沈麟落在了月观峰的平台上,自己用真气锁定的那个曾经呼唤过自己名字的人当时应该就在这个方位附近。可是这个空旷的平台上,只留下了一丝血迹还有一点曾经发生过打斗的痕迹,并没有人影。   “这里是泰山,那么应该不是姐姐了?是谁呢?”沈麟想到了六年前那个稚气的女孩面孔还有那个一笑百媚生的丽人。沈麟隐隐约约地猜想到了刚才是谁那么强烈地呼唤自己的名字,整个泰山派自己也就认识这么两个人了。   沈麟立在月观峰的最高处,捏了个搜地术的法诀,将整个山峰仔仔细细地搜了一遍,并没有人的气息,倒是悬崖中部有个地方有点奇怪,让自己的真气隐隐波动。那必定也是某个修真者象师傅在雁荡山留下的洞穴一样,用自己的结界封住了当年的修行洞口。此时的沈麟心急火燎,考虑到那两个姑娘要是落在入侵者的手中,多半是活不了了,他也并没有心思去找什么宝物或探秘。   沈麟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探查一番,可是他深知要破除这种非同门真气结成的结界远非一时一刻就可,眼下还是找到那两个姑娘为紧。   一念之差,将纪芙蓉和清儿困在洞中,整整四年,不过也算她们机缘巧合,竟习得一身不错的道行。   沈麟沿着桃花源、一线天、元君庙向东追去,到了桃花峪,并没有踪影,倒有几个官差象模像样地抓了几个老百姓在问话。于是,沈麟直奔傲来峰,上扇子崖,过黑龙潭,依然没有踪迹,便又折转上红门,再上泰山。这些杀人者不可能这么快就走了,肯定还在后山某个地方。沈麟将泰山东半边跑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杀人者或者幸存者的身影,到处都是遍地的尸体还有满山的灰烬。 第二十三章 怒惩恶贼   沈麟再次抵达南天门时,那座大殿已经倒塌了,火势也慢慢淡了下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朦胧的月色照在两边黑兀的山坳之间,异常阴森。阵阵怨气夹杂在遇阴而生的天地灵气中,有着无比的诡异之态。沈麟暗叹,“如此灵山圣水,竟被糟蹋致此!此地若不经过涤荡,百年之内必有妖孽,到时候遭殃的还是那些普通老百姓。”   怜悯之心顿起,沈麟荡起两袖,鼓起真气,暗念流云飞袖诀,荡起一阵狂风,从南天门向四面刮去,便将四面刚刚开始郁结的怨气吹得干干净净,那四处零散的火星也被狂风扑灭。   沈麟处理完这里的事情之后,向山北寻去。   一点昏暗的灯火从玉皇顶的一座还算完整的房子中透出,隐约还有几个人的声音传到了沈麟的耳中。   “我看你还能忍到什么时候?两斤春风散,你竟然还能支撑一个时辰,果然不愧是泰山教母!”虽然相隔甚远,但那怪叫声还是被沈麟听得很清晰。   “老二,那本书要紧!我们已经损失了这么多人,要是连那本书都要不回来,我们就更没办法向圣主交待了。”另外一个邪异的声音似乎在寻找什么书籍。   “这也怪不得我们!妈的!没想到泰山派竟然还有这样的阵法!恐怕圣主也没有想到吧!”语气中尽是怨恨,声音要明显年轻很多,却有些嘶哑。   沈麟将自己的身体附在屋顶之上,透过明瓦之间可看到这是一个卧室之内,两个年轻一点的公子,还有两个模样怪怪的老者,一红一白,异常显眼。屋内的床上还扭曲着一个丰韵的女子,表情极度痛苦,强忍着的嘴中还是断断续续地发出些许呻吟。   “三公子,你也说说,现如今怎么办?”那个邪异的红发老者对那个一直不曾发言的年轻人问道。   “唉!虽说泰山派实力出乎我们意料,但三百名属下尽数丧命,我们四人责无旁贷,这场处罚肯定是逃不过了。只有将圣主要得到得那本书找到,或者还有一丝希望。”三公子眼睛瞄了一眼床上抽动的女人,丝丝绿光似乎要将这个女人吞下去。“但愿这个女人还能够活下来。地公,不要将她弄死了,我们还要靠她来找那本书。”   “圣主真是奇怪,也不说名字,整个泰山那灰皮书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上哪去找?”那个大公子似乎对圣主颇有怨言,只是不敢过于发泄。   “这本书既然圣主认为在泰山派,那么泰山派肯定把它当成了至宝收藏,只是我们不知道在哪里而已。当时,留下那纪老头的性命就好了!”红发老者又看了看身边那位白发老者,这位白发老者则正在忙于将盘弄床边的女人那双玉足,倒也没有在意红发的抱怨。   “天公!这次回去,我们要向圣主建议,我们的实力看似远远高于江湖那些门派,收服他们似乎很容易,但通过泰山一事看来,并不是我们想象地那么简单。泰山派只有百十来年的历史,便可以迫使我们三百名属下同归于尽,已有五百年历史的少林和碧玉城还有了净斋恐怕也非易与之辈!”那三公子突然发出此言,倒让沈麟对他不再小觑。   “还有,那雁荡山中的飘香宫,本来在我们的预计中,不过是个三流门派,可是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竟然凭借一曲就能让老二甘愿冒着被千里追杀的危险,退出圣教。”那位三公子看见了天公似乎意欲阻止自己的眼神,“天公,你的好意我知道,虽然此事大家一直避而不谈,但是为了圣教未来得前途,我还是要和各位商议此事。”   沈麟一听,谈到自己还有几位姐姐了,更是留心。   “二公子对圣教的忠心并不在你我之下,竟然做出这等事情,看来,那个神秘人必不是你我四人可以独自抵挡的。还有,那一百多名帮众,无不一一退出了圣教。”三公子抬头望向怔在一旁的大公子,大公子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时机智无比的老三,竟然也是满腹牢骚。   “三公子,你说的不错!我们这次回去,一定要劝劝圣主,万事不可超之过急!”那天公似乎和三公子关系甚好,倒不象对地公以及大公子那般厌恶的神色。“那个人?唉!恐怕只有圣主才能对付。就像是地下冒出来的,教中弟子花费了一个月时间都没能探到他的底细,甚至连飘香宫都进不去。”   “不过,我相信有一个人可以对付他。”看到天公说的如此坚决,大公子、三公子都凝神盯着天公,连手上忙碌的地公也停了下来。就连屋顶的沈麟也好奇了,俗世武林竟然还有人能对付自己?   “是谁?我们教中的么?”大公子急切地问道。   “不会吧!教中还有我不知道的人?”旁边的地公也撺掇地说道。   “也算我们圣教的人吧!他是圣主的师…!”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说了不该说的话,急忙停止,可已经被众人猜了个十之八九。圣主还有师傅?所有人心中都有了疑惑,包括沈麟。   那这个圣主看来也只是个傀儡,那个师傅是个怎样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徒弟找那本书?又为什么要统一武林,甚至要灭绝武林?沈麟心中一片疑云。   “今晚我什么也没有说,各位知道么?”天公的脸色变得非常严厉,看了看三位同伴。   “地公,找个地方把她解决了,赶快套出那本书的下落要紧。”天公很不耐烦地提醒身旁的老者。   “老大!那要麻烦你们出去一下?”那地公竖眉一挑,灿灿地说道,“这个贱婢被我灌了两斤春风散,竟然能支撑到现在?不过你们放心,我肯定要她欲仙欲死之时,说出那本书的下落。”他手下的那个女人早已经双目尽赤,面色潮红,气息粗重,嘴唇已经被牙齿咬出缕缕血丝,显然是支持不了多久了。   “你!”那天公脸色一变,似乎就要发怒了。   “我们出去走走!天公,还是找到那本书要紧!”那三公子看了看大公子,又对面前站里来的天公说道。“那本书千万不能被烧了,我们还是去找找看。”又扭转头,笑眯眯地看了看床上凹凸有致的妇人,对地公说,“辛苦你了!地公!”虽是嘲讽,却没有一点让人生厌之意,倒弄得那老头不好意思起来。   那三人施施然出了房门,三公子还朝屋内一笑,随手把门给掩上了。   “天公,你知道那是什么书,竟然让圣主这么着急?六年前就将泰山派的左膀右臂清水堂灭了,不过最后为什么有没有动静了?”那位大公子迫不及待地问起了天公,旁边的三公子虽然看似平静,但嘴角的抽动还是让沈麟觉察到他内心的急切。   “我也不知道。”虽然天公口头否认,但眼中闪过的一丝光芒,却被身边心细的三公子察觉到了。只有那个大公子还在那唏嘘不已。“不过,清水堂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那时候圣主还在教授你们武功,当时只是想试探一下泰山派实力而已。”   三人渐行渐远,奔着已经烧得半塌的碧霞祠方向而去。   沈麟本来还想听听当年清水堂被灭的内情,可屋内女子的尖叫声起,继而呻吟,却发不出一丝明晰的话语,夹杂着那地公淫荡的怪笑。   沈麟轻轻推开了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床上的美女此时已经衣不蔽体了,也让沈麟见识了那绝美的景致。匀称的身体,傲然挺拔的双峰,修长的双腿紧紧闭合,细腻的肌肤,全身潮红,微微隆起的小山丘上稀稀落落的点缀着几棵小草,粉红的禁地,只能让人略窥一点美景,身上还有着丝丝缕缕的遮盖,更是引人瑕思。那地公正在上下齐手,不亦乐乎地忙碌着。那美妙的躯体在他手下扭曲再扭曲,似避还迎,粉红杏口不断跳出点点呻吟。   沈麟拍了拍那地公的肩膀。   “兄弟,我正忙着,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那地公头也不抬,便应口答道。“终于被我找到了。哈哈,贱婢,原来点了自己后阙穴,我说怎么两斤春风散都没有起到效果,害得大爷我还以为失效了呢。”说着手便往那女子的胯下摸去。   床上那女子听闻此话,仅有的一丝清明顿时大惊,暂时驱走了心中的欲念,却苦于全身无力,无法挣扎,双目圆睁,向身上那无耻之人射去。却先瞥见床边不知何时站了个并没有见过的年轻人。   “唉!”沈麟轻叹一声,看来今天要再次开杀戒了。当年那个阴司秀才因为过于奸猾,留在世上后患无穷,另外自己为了救下清儿,决定杀了他,而今天这个人实在太可恶,手段卑劣之极也让他动了杀机。   “看看我是谁?”沈麟弹起一缕指风,正击在快要触到床上女人蜜处的禄山之爪上。   “呼”一阵拳风便向沈麟迎面刮来。那地公身手确实很好,连头没抬,便翻身滚向床内,以攻为守,右手开始反击,受伤的左手向床上女人的脖子掐去。   这地公无论是反应能力还是武功,都在沈麟见过的所有俗世武林人物之上。这光明圣教究竟是干什么的,竟然有这么多俗世武林高手?此人心狠手辣,真是该死。沈麟心中愤怒之心顿起。两缕指风在地身上,透胸而过,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公便倒向床上裸女的身上。   一切发生都在瞬间,就连床上美人都惊呆了,浑然忘记了体内媚药的煎熬,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年轻人。看到地公那恐怖而充满不可置信的面孔倒向自己的脸上,床上美女忍不住叫了起来。   一缕清风便将床上的美女裹进了沈麟的怀中,那娇柔的身躯一贴入怀中,沈麟便知道不对劲了。体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狂暴发作的红鸾真气此时突然暴涨,从其她四女那吸收过来的阴凉真气根本就镇不住这股狂燥,下体那肿大之物也高高举起,顶在怀中美人的圆臀之上。   沈麟也明白,这必是因为怀中美人服食了春药,身上散发出强烈阴气吸引了体内的先天红鸾真气所致。看了看怀中的娇妇,早已眼角迷离,面如红玉,杏嘴开合,鼻息沉重,浑身发烫,不停地在怀中娇滚着。那后天的闭欲之术如何抵挡这先天至阳真气的吸引,她早已是一副任君采摘的样子。   沈麟并非不愿意将这多丰腴的花现在就采了,只是这个地方实在不合适。且不说这泰山之上,尸横遍野,就是那三个人,不久也会回来,况且现在纪芙蓉和清儿还没有影子,哪有求欢的心情。沈麟便强忍着心中的欲望,从环抱美女的手臂之上,透入一丝寂灭心经真气,沿着怀中女子的经脉,流动一周。怀中的女子慢慢平静下来,竟然睡着了。   沈麟顺手扯了床被单,盖在怀中之女身上。她异常安详地躺在自己的怀中,虽然眼角有着淡淡的皱纹,却不掩风流之色,皮肤细腻光滑,身材更是丰腴无比,全身透着淡淡的兰花香。标致风流,竟不比飘香宫的诸女逊色。沈麟体内真气又是一阵跳动。   沈麟抱着怀中美女,站在离屋子不远的树下,静静等待,等待怀中美人的醒来,等待那三人回来。   虽然秋风料峭,但沈麟怀中却是春意昂然。整个泰山已经悄无声息了,那些忽明忽暗的火星显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激斗,几座破败的房子在月色中杵着。这里曾经记录了多少喧嚣与热闹,现在都归了土。沈麟看到这些,心中忽然有了许多感悟。兴又如何?败又如何?一切兴亡事,来自不平心,最终都还不是尘土一抔。 第二十四章 稍作惩罚 月光下,三条黑色的人影从碧霞祠方向慢慢走过来,看来并无所获,三人都有点垂头丧气。   “天公!”走在天公右边的三公子想到一个问题,突然发问,“您老人家见多识广,我有两个问题想向您请教!”语气竟是非常的认真,倒让天公还有大公子都站住了,盯着他看。   “什么事情?说吧。”天公似乎非常喜欢别人用这种尊敬的口气跟他说话。   “第一件事情是,”三公子的声音突然降低了八度,“圣主他老人家天纵奇才,想来上几届圣主也不应该是泛泛之辈,为什么江湖上竟然没有我们的名号?”   沈麟心道,这个三公子果然聪明。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包含了三个方面的内容:圣教的来历;圣主称霸江湖的目的;最重要的隐含问题是圣教暗中的对手是谁?竟能隐隐压制他们这么多年?这些问题也是沈麟想知道的。   怀中的美女似乎动了动,像要马上醒过来,沈麟可不想此时惊扰了那三人,轻轻地拂在她的睡穴上,又让她沉沉睡去。   那边的天公刚要开口回答,却被大公子打断,“圣主肯定是想养精蓄锐,一举拿下江湖那些杂碎。”那位天公似乎想到了有些事情不方便说,便也接上口说到,“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那三公子将头转了过来,正好迎上月光,沈麟看到那眼中闪过一丝愤怒还有失望,另外还潜藏了一线阴冷的杀机。   这个三公子是干什么的?他的所作所为都被沈麟看的一清二楚,怎么都觉得他在探秘,而并不是真正为圣教着想。沈麟心中泛起一点疑惑。还有,那个大公子不知道是否真是愚钝?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打断天公的问话?沈麟心中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   “还有第二个问题,如果其他帮派如同泰山派一样,那我们是不是真如圣主所说得那样,全部给杀了么?武林中人都死光了,我们称霸又有什么意义呢?”回过头来的三公子神色不变得问道。   “住口!”天公的语气变得异常严厉,“我知道你才智高绝,也不应该对圣主的旨意有所怀疑。”   “小人知罪!”那三公子突然听到这等严厉的斥责,忙低头认错,自是后悔不该问这愚蠢的问题。那大公子见到老三吃鳖,竟在一旁露出一丝冷笑,颇有幸灾乐祸的样子。   “圣主这么做必有深意!”看见三公子诚惶诚恐的样子,再见到大公子那讨厌的样子,心中不由叹息,怎么圣主就喜欢这个草包。天公的语气变得缓和下来,“我虽然现在是护教三公之首,但圣教许多事情并不是我们所能参与的。也许有一天,你可能会明白的。”天公看了看前面亮着灯火的屋子说道,“我们走吧!老二的事情应该办完了吧!千万要套出那本书的下落。”   三人步入屋中,并不敲门。沈麟的嘴角撇起了一点冷笑。   果然,瞬间之后,三人便从屋顶、窗户还有正门三个方向冲了出来。   “阁下何方高人?”沈麟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只是静静站在一棵老松树下,离那屋子的距离并不远,那天公等三人稍一搜索,便发现了树下的沈麟,还有他怀中的睡美人。那情形在天公三人眼中有着说不出得怪异,对方虽然站在阴影中,却有着与身边环境完全融为一个整体的和谐,似乎就像一棵树长在那里一样。老二的武功和自己不相伯仲,自己刚才看到屋中连打斗的迹象都没有,此人可谓深不可测,怕那位大公子出言不逊,将自己三人小命送在这里,天公忙提前抢问道。   “一切又是何苦来由?”阴暗中的沈麟语气非常平静,让在月光中的三人不知所措。   “今天,我只想问你们一件事情,只要回答了,你们就可以走!”一如刚才的平静,沈麟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并不打算回答天公的问题。   “你太狂妄了!”天公身边的大公子突然暴怒起来,一甩袖子,看似发怒,实则将手中的扇骨逼出,顺势射向沈麟。那月色在白玉扇骨上影射出一道白光,向沈麟激射而至。天公与三公子意欲拦阻,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自是聪明绝顶,却装傻充愣,却又心狠手辣,当是心计深重之辈。”那道白光没入树阴之后便悄无声息了。树阴中的这番话自是对那个大公子说的。“今日,我废你武功,也是对你略施薄惩。”语气依然平静。天公以及三公子回头惊讶地看着那位大公子,似乎相信了树阴中人说的话,瞪大眼睛重新审视身边的那位大公子。   那位大公子此时可没有心思来理会这些事情,凝聚全身功力,以防备树阴中人提到的惩戒。刚才那乘对方不备所发的暗器竟然石沉大海,早已让他心惊肉跳,不由得做好了逃走的准备。   “你防备又如何?”树阴中的人突然变得豪气干云,“好!我告诉你,就在此刻,我废你武功,做好准备了么?”   天公斜斜地踏出了一步,将大公子的身体挡在自己身后。这个大公子可是圣主的爱徒,他要是死了,自己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我也想见识见识一下高人的手段!”三公子话虽如此,却将身形从大公子身边移开,不过他也将手中的墨玉扇展开,全身防备。   三人呈现半犄角之势,倒也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沈麟伸手从美人怀中摸出了几根落在她身上的松针,轻叹了一声,“我不想理会你们这些江湖人的厮杀,你们所做的一切都自会有因缘,也自有别人来找你们的事。但是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算得上人神共愤,给你们一点教训也好。”   “注意了!”沈麟将手中的几根松针一一弹了出去,并没有一丝声息。   三人听见沈麟提醒注意了,便见到三枚细长的针状物体朝自己飞来,速度极为缓慢,如同被人手持一般,慢慢靠近。三人脸色大变,他们自身武功不凡,更见识过无数玄奇功法,但却从没有见过这等奇诡之事。天公凝起双掌,慢慢往后退去,大公子还有三公子则都扬起手中的折扇,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也只有一点一点后退。   天公大喝一声,身形凌空而起,右掌五指张开,向飞向自己的那根松针抓去,一阵凌厉的风声裹向那飘摇的松针。他身边的大公子也是将折扇合起,击向往胸口迫近的松针。三公子宋如风则将身上长袍脱下,裹成一团,向迎面而来的松针扑去。   那三根松针如同有感应一般,遇到风声,立即就改变了飞行速度,各自划出一道轨迹,却将三人的攻势都避开了,趃地转到了三人身后,没入三人身体,不见了。   三声惨叫在空旷的夜色中传得很远,也惊醒了沉睡中的美人。   江青霞清醒过来看到的便是曾经让自己家破人亡,帮派覆灭的三人倒在地上,翻滚惨叫不已,再后便察觉自己还半躺在一个男人的怀抱中,身上还裹着一床被单。脸色一红,想要挣扎起身,却浑身无力。   “吵醒你了!”抱着自己的那个男人似乎很年轻,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阳刚气息,还有结实的肌肉,那淡淡的语气却带着无数的温柔。   “能不能先…先放我下来?”江青霞虽不是少女心境,却也还有着几分羞涩,只是那一脸的红晕被树阴遮住,看不见而已。   “还不行!刚才我没有找到你穿的衣服,另外,你身上的药性只是被我压制,还没有解决,所以,你只有再委屈一下了!”沈麟的话让江青霞更是羞愧难当。她自己也感到身上并无寸缕,只得将身子依旧靠在他的怀中,不再言语了。   “这三人该如何处置?”沈麟问了问怀中之人。   “但凭少侠处置!不过,我希望…能留他们一条性命,日后,我…”江青霞也是才智绝顶之人,此时要求救命恩人杀他们,肯定是易于反掌,留着他们性命,也许自己还有动力与理由活下去。   “好的!”沈麟怎知怀中之人如此细腻的心思。   “你们三人,走吧!我也不想再问什么问题了。”沈麟正色地对着三人,“天公,你出手狠辣,本应废你武功,但念你也是为人所命,只废你右手,日后不能再做恶了,留你左手自保应该有余。”那天公此刻龇牙咧嘴,双目之中却尽是凶恶之色。   “大公子,你心计深重,杀孽也重,我废你武功,当是救你,你好自为之罢!”那大公子此时早已经全身瘫软,再无气力动弹,竟被沈麟废除了武功。   “三公子,我对你的惩罚,你自知就是了。”那三公子宋如风伏在地上,却看不见半点表情。   “善者如水,天下柔弱莫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这就是快慢之道,也是善恶之道,好生体会,也许会有所收获。”沈麟的语气中正平和,却一丝一缕地印上了地上三人的心智之中。   “公子可否留下姓名!我等自当谨记今日之事。”那天公果然强悍,撑起身体,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   “小子沈麟,记住了么?”沈麟鼻子中响起了一声轻哼,“给你们主人捎一句话:孰善孰恶,维心自知。”   天公和那三公子搀扶起大公子,头也不回,径直离去。   江青霞看着沈麟处理完这些事情,不发一语。等三人走后,整个山峰都静了下来,气氛忽的有些尴尬。   ………   寂寞崖壁,深邃幽远的星空,仿佛还带些火气的风,偶尔掠过树梢,从枝桠间火灼过的伤痕上吹过,簌簌如泣,恍如云天外幽幽的挽歌,或许,草木也有情,才能借风声成歌。秋山空,长夜静,沈麟立在断崖旁边,等候江青霞。   远处又燃起了几簇大火,想必是江青霞在焚烧同门的尸体吧。自己刚才在江青霞的体内输入一道寂灭心经真气,强制压住了她体内媚药的药性。让她回去整理衣物。自己也将整个泰山踏遍,也没有寻见纪芙蓉和清儿的踪迹,也顺便将泰山弟子还有战死的黑衣人都集中在南天门。当三千七百一十三具尸体堆放得像座小山一样,江青霞自是悲愤伤心不已。   看着眼前一个个曾经活生生的同门之人,现在竟然都无声无息地躺在这里,走过的四十四年所有记忆都涌进了已经双眼朦胧的江青霞的脑中。承欢父母膝下的童年岁月,天真无瑕的少女时光,还有同门师兄弟的关爱之情,与师哥在一起的岁月,女儿的诞生还有着无数的快乐片断。现在都……   江青霞突然爆发出来,拼命地翻着成堆的尸体,将一具具黑衣人的尸体远远抛开,似是要将心中所有愤恨都发泄出来。一个个熟悉得面孔露了出来,陈长老、王师兄、裴长老、师侄小黄……当她看到丈夫那血乎乎的面容时,再也忍不住,埋头大哭起来。   “生死之道,天地乾坤,有始有终,有起有灭,因缘而生,因孽而灭。万法皆有因果,诸事自有定数。也不要太悲伤了。”沈麟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这话印入江青霞因为悲伤而显得有点疯狂的灵智当中。见到她好了一点,便远远站开,不知所措。   沈麟最是见不得女人眼泪,偏又不知如何劝慰,只得站在远处发愣。   这个女人竟然是纪芙蓉的母亲?那她身上的媚毒又该如何去尽?自己的真气虽然能够压制,可并不能治本,况且这种东西存在体内时间越长,对身体毁坏越严重,不仅能够烧毁体内经脉,更能让人神志错乱,最后成为废人一个。   沈麟自己的医学修为不俗,自是明白这个道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疏导,让她痛痛快快地发泄出来,就完全解决了。以沈麟自己的性格,原本并无什么顾虑,可想想纪芙蓉,还有清儿,沈麟一时之间倒是矛盾起来了。沈麟忽然有点痛恨自己了,原本摩云峰山洞中的万年石钟乳是治疗这春药的绝好良方,可怎么就被自己全部给喝了呢?这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   远处一个窈窕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江青霞双目红肿,面如雨后梨花,憔悴之中却有着另一番的艳丽之处。修长玲珑的身体,套着凌乱的黄衫,眉目间有如清丽的山水般秀气动人,香肩微动,仿佛是残风中的一棵娇柔无力的小草,她的生命已是显得如此的灰暗,没有了半点色彩,惹人怜惜。与自己记忆中的纪芙蓉那番娇媚竟是各有所长,这美女怎么看也不像年过四十的人母?   先找找看,要是真是找不到解药,那到时候再说吧!沈麟终于下定决心,向来人迎面走去。 第二十五章 当年真相   “我……”见到沈麟,江青霞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体内之毒尚未解开,还是先和我一道吧。”沈麟看见了她准备的行囊,焉能不知道她的心意。   “扑通”一声,江青霞竟然跪在沈麟面前,“求少侠指点我一招两式,让我报得此仇。便是让我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刚说完,江青霞就有点后悔了,脸都有点红了,自己都四十多岁了,凭什么给人家做牛做马?虽然自己保养的不错,可别人能看得上自己么?   “如果你愿意,随你吧!”沈麟伸手扶住她的双臂,便将她拉了起来。   ………   飘香宫中,柳如烟已经围着桌子走了八圈了。看得杨霁烟都有点心烦气躁了。“二姐,不要走来走去了。”扭过头对旁边的凤非烟调笑道,“大姐,你看二姐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知道以前那九年是怎么过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以前那九年是怎么过的!”凤非烟也是心不在焉,竟然以为杨霁烟是问自己。说完之后才明白过来,脸顿时红成一片朝霞,向忍不住偷笑的杨霁烟骂道,“你这丫头,尽直到促狭人!”   “大姐,你自己心不在焉,现在倒骂起我来了。”杨霁烟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了,旁边的修罗红也乐了。   “大姐,要不要叫来桐儿丫头,好好问问当时情况,麟弟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呢?有什么急事也该言语一声啊!”柳如烟对凤非烟说到,又回头瞪了一眼杨霁烟,“你个死丫头,还说我,昨天夜里谁在床上躺着一个劲地喊着麟弟的名字。”   顿时,杨霁烟也是一个大红脸,口中嘟囔着,“哪有啊!”   “不用了!”凤非烟打断了她们即将开始的争吵,“麟弟肯定有急事,过几天应该就会回来。”   修罗红却将眼睛盯着门外出神,也不知想些什么。   …………   临安城,沈麟故地重游。   离开泰山已经两天了。 第一天,沈麟走访了泰安县城所有的大小药铺,并没有找到合适的药物。 第二天,沈麟带着蒙上面巾的江青霞来到了天青道观。   天青道观一如从前,只是后院的弟子们明显增多了。沈麟并没有惊动他们,将江青霞安顿在一所偏房之中,只身一人来到了天心阁。   青云道长自是异常惊喜,这个小师叔竟然一走就是六年多,此次见面更是有着许多问题想要求教。沈麟虽然心中有急事,但对这位救命师侄也不敢怠慢,一一解答,并且将最近一段时间的领悟一一告诉青云道长。最后,沈麟才将江青霞的事情告诉了他。   看着青云道长一脸无奈的表情,沈麟知道应该另寻他途。   …………   自己手扶着的玉人手臂越来越热,鼻息也越来越粗,竟将遮面的白纱荡得一起一伏。沈麟暗叹,今天从早上到现在,自己的寂灭心经真气对她体内的媚毒效果越来越弱了。她的身体也日渐消瘦,难不成真要?沈麟心中倒是愿意,只不知这美妇人能否同意。   江青霞这两天来,看着沈麟为了自己体内的媚毒东奔西走,自是非常感动。两天来,自己虽然并不能正常运功,但饮食起居还是能照顾自己。经过这两天得奔波,现在江青霞心中非常明白,自己是没救了。当时地公给自己灌药的时候就告诉了自己,这药只有靠男女交合才能解开,只是看到沈麟的修为如此高深,并且能够压制自己的药性,便和他一起努力,看来所有努力都将是白费力气。   江青霞心灰意冷,失去了抵抗的意志,于是便出现了沈麟感觉的那一幕。   “你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沈麟温柔的扶着自己的手臂,让江青霞心中一阵感动。要是早几十年遇到他,自己现在又该如何呢?江青霞心中不由得有点神伤。   “公子爷,夫人,住店还是打尖?”踏入一家客栈之后,一名多嘴的店小二那句夫人倒让江青霞心中羞愧不已,不过面纱遮着羞红得脸蛋,别人也看不出来。沈麟什么也没有说辩白,只是吩咐了一声,“要间上房,我们休息一下。”   在众人的注目中,二人走上了楼梯,在店小二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宽敞的客房。楼下其他伙计各个交头接耳,“真是一对金童玉女!”“真是恩爱!”之声不断传到江青霞的耳中,心中更是万般滋味。一进房中,江青霞便钻进被窝,将头埋入被褥之中,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安置好了江青霞之后,沈麟便下楼向店小二打听清楚临安城的名医还有大药店的具体地址,在掌柜以及店小二的惋惜声中,走上了街头有开始寻药。   一家、两家、三家……   一下午,沈麟走访了二十七位号称临安城最好的医生,三十二家大型药店,结果都让沈麟异常失望。他们给的建议只有一个:交合,疯狂的交合,才可以解开媚药的毒性。   沈麟有些疲惫地走出“圣手仙医”胡大夫的门诊之后,站在街心,心中思量该如何是好?   “沈少侠?沈少侠!沈少侠!”不远处传来几声有点熟悉的声音,沈麟回头看了看,竟然是当年看护清儿的那个老家人!因为清儿失踪的缘故,沈麟对这个老家人不再像以前那样讨厌了,甚至有点惊喜。   那个老家人已经完全老了,斑白的头发,还有满脸的皱纹,驻着个拐杖,一看便知道时间不多了。   “沈少侠,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你。”那老头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沈麟是确实没有想到。   “像!真像!”那老者不停地打量着,嘴中还嘟囔着。   “老伯!你有什么事情么?要没什么事,我还很忙?”沈麟记挂着客栈中的江青霞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想再和老丈纠缠下去了。   “沈少侠,等一下,我问你个事。”那老者似乎非常激动,伸出一只手扶住沈麟胳膊,“你是不是……是不是还有个姐姐叫沈麒?”   沈麟大吃一惊,反手抓去,“你怎么知道的?你是谁?”   “哎呦”老丈被沈麟抓疼了,叫了出来。沈麟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松手放开。   “老伯,您是怎么知道的?”沈麟心中疑云顿起,就是连飘香宫的四个姐姐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这个老头怎么会知道?难道他是我家什么人?想到这,语气愈加客气。   沈麟将老头引到街旁一家茶馆,待坐定之后,问道,“老伯认识家父?”   “是啊!你和你父亲长得非常像。当年遇到你之后,我便有种感觉,好像自己以前见过你,可当时没有想起来。”老者虽然年岁不小,但口齿依然清晰。   “那么?我家发生的事情……?”沈麟不由得想知道当年父母为什么要被杀。   “你家中发生的事情,我后来都知道了。当时我还以为是遭了劫匪,没想到你竟然还能活下来。”那老者仿佛沉浸到往事的回忆中。“你家中发生的事情,其实我也有一定责任的。如过当初不是我留下你父亲喝酒,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   沈麟并不打断他的话,让他自己一点点将往事说出。   老者从当年那个下雪的下午遇到沈郎中说起,请他来门房喝酒聊天,认亲,被主人看到,接着说道沈郎中为大小姐看病,又说道看见两条黑影越墙而出,过了几天清水堂的人传出沈郎中和二堂主、三堂主已经死了的消息,自己后来还去看了看烧毁的屋子,再有就是六个月后,大小姐未婚先产女,生下了清儿。再后来就是清水堂全帮被杀,清儿因为去他家和他的两个孙子玩耍,躲过一劫。   这一席颠三倒四的话花费了老者很大的精力,不过沈麟还是明白了一些。   当年,父亲去临安给别人看病,遇到了沈老丈,便去他的门房喝酒,不巧又碰到了清水堂堂主的女儿害喜,那堂主沈放便将父亲招入,最后让父亲打掉胎儿,父亲不肯,肯定下了安胎药。那沈放怕父亲四处张扬,便派人杀了父亲,又怕别人报仇,便想将自己全家杀死。   沈麟将老者所说的一点一点的窜连了起来,倒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父母死去已经十六年了,今天终于真相大白,沈麟心中万般滋味,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麟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茶馆,那老者在旁边拉扯了他的衣服,才将他惊醒。毕竟知道了真相,还是让沈麟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向老者感谢了一声,便告辞了。   那泰山派掌门夫人是清水堂沈放的表妹?沈麟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件事情。沈放死了,孙女儿也不见了,好像只有这个江青霞和沈放能够扯上点关系。沈麟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种邪异的念头。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要将这个江青霞弄到手,管他什么纪芙蓉的母亲呢,日后母女见面的时候再说。沈麟想到这,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快感。   沈麟道心修行未够,一念之差,差点堕入魔道。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心绪现在受到了体内的黑色魔气的潜移默化地侵扰,慢慢地会有一些极端的想法出现。   沈麟缓步走在人流熙攘的临安城街头,身形忽地有些鬼魅起来。   ………   天色再次暗淡下来,一天的光阴实在是太短暂了。街头已有数家燃起了灯火,可是那些叫卖的商贩似乎并没有撤摊回归的想法,反而更大声地吆喝起来了。   “卖玉酥饼勒…。”   “红枣甜豆羹勒……香勒”   沈麟静静地站在一个卖玉器的小摊面前。那个摊主见到玉树临风的公子站在面前,哪能不口如舌簧。沈麟平静地看着摊主的表演,还有眼前一件件并不是非常精美的玉器。   那位摊主看到似乎自己的吹嘘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故作神秘地说:“公子仪表堂堂,肯定是识货之人,小人有家传宝玉几件,不知道公子是否感兴趣?”   “拿出来看看!”沈麟只是突然非常想念凤非烟四女,想买点东西给她们,倒没有寻宝的意思。   那位摊主看了看左右,从柜台下面小心翼翼地捧出来一个灰色包裹,层层打开,露出红色的匣子,打开匣子,里面又是一层层的金色绸缎包裹。这下沈麟也很好奇了,什么宝物要如此层层包裹?   看到那些物品之后,沈麟哑然失笑,竟全是些奇技淫巧之物,玉杵、脚环、手环还有些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玉制品。玉倒是好玉,上等的胡玉,只是这些东西怎么拿出来见人?   摊主看着沈麟目瞪口呆的样子,得意地笑了笑,“本来我也不愿意将这些宝物卖给别人,可我自家的黄脸婆实在是不配用这些东西,一看公子就是风流之人,这些东西用在那些美人身上可真是好啊…”嘴角露出一丝男人之间的那种会心的淫笑。   “我……”沈麟原本想就此走开,可迈出的步伐又收了回来,“这些都给我包好,我全要了。”   那摊主惊喜之极,原本指望卖出一两件就不错了,根本不曾想到沈麟全部要了。不禁又有些鄙夷地看了看沈麟英俊的面孔,心中暗忖,“又是一个花花公子!可惜了这一表人材!”   沈麟又挑了一支凤钗、一支柳叶簪,一双玉镯还有一枚红玉佩,两枚小巧的玉斑指,让摊主一并包了起来。送什么给江青霞呢?沈麟可有点伤脑筋了。   沈麟的目光盯上了挂在货架上端的那张面具。此物看似玉质,入手轻盈,却是天蚕丝的。竟然与师娘留下的那件天蚕袍是同一材料制成。真没想到,这样的龌龊之地,竟然有这等好东西。看来这东西连老板都不认识,尽然以这么低的价格卖出。沈麟心中暗喜。此物送给江青霞再为合适不过了。   沈麟打定主意,便走上回客栈的路。 第二十六章 情挑怨妇   江青霞卧在客栈的床上,并没有睡着,想着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自己的生平经历,更少不了那个陪在自己身边的沈麟。被店小二当成沈麟的夫人,自己竟然似乎有点窃喜,自己这是怎么了?江青霞也不明白,那个男孩子身上似乎有一种让自己非常安心的气息,总是不自觉地吸引着自己。   江青霞不自觉地就将这个男孩与死去的丈夫比较起来,他武功高强,英俊、善解人意、贴心、心地善良、没有那种权欲之气,更是光明磊落。和他比起来,自己以前的丈夫似乎一文不值。   “我这是怎么了?丈夫刚死,我怎么会有这些想法?我是不是个淫荡的女人?况且,我的年龄比他大上二十岁还不止,怎么能有这想法?”江青霞心中暗自愧疚。   “他怎么还不回来?”此时的江青霞有点害怕见到沈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对不起死去丈夫的事情,却又不由自主想早点看到他。   一下午,江青霞都在这种矛盾中度过。   “嘭嘭嘭!”一阵敲门声。   “你回来了!”江青霞急切地跑向门口,拉开房门,却是店小二送来了晚餐。   “搁那儿吧!”江青霞无精打采地告诉店小二。   “想我了么?”江青霞非常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店小二背后传了过来。   “你…太可恶了!”江青霞一阵狂喜,却尽是小女儿娇嗔姿态,忽而自己也想到不对,便又严肃起来,但这娇嗔配合着花容月色却已经把那店小二都看呆了。   ………   二人在略有尴尬的气氛中,吃完了晚餐。江青霞也没有问他今天情况怎么样,沈麟也没有说什么?   “今天,”沈麟想着怎样将下午想好的那些主意如何找个合适的理由让江青霞相信,“今天,我找到了一个有名的大夫。”   “他说什么了?”江青霞见到他谈论自己的病情,也关注起来。   “他教我一套按摩之术,说是可以治好你的身体,还没有后遗症。”沈麟还在故作镇定地撒谎。   “按摩?”江青霞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显然不太相信这回事。   “对!这是一种比较特殊的治疗方法啦!”沈麟笑着鼓动她道,“这种按摩术起源于远古扁鹊神医,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呢!我威逼利诱他才肯告诉我,你要不要试试看?”沈麟所谓的按摩术,不过是《葵水录》中记载的调情手法而已。   “可是……”江青霞迟疑道,“按摩……这样会不会太那个了……而且……”江青霞心中十分矛盾。   “放心!这只是普通的按摩!”   江青霞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见到沈麟心意已决,不好拂他的美意,无奈只好沉默。   “您先躺到床上来?”沈麟上前来扶住江青霞。   “哦……”江青霞有点害羞,只得来到床边,动作生硬地趟了上去。   “那位大夫说了,非常舒服的”沈麟看出她的紧张,莞尔道,“别紧张。”心中却是一阵狂喜。沈放的表妹?一种报复的快感充斥心田。   “好的……”江青霞脸一红。怀疑自己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这几天沈麟为自己东奔西走,如果有什么意图,凭他的手段早就应该实现了。却没有想到沈麟真是有那种强烈报复心理。   “你脱掉衣物,把这床单裹上,然后转过身去,趴在床上”沈麟的话语很轻柔,但句句都让江青霞心跳不已。但看到沈麟转过背去,江青霞还是觉得自己多心了。匆匆忙忙地脱掉衣服,裹上床单,趴在床上,却将一张红脸紧紧贴在枕头上,再也不敢抬起头来,像个待宰羔羊似的静静地趴在床上。。   沈麟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快感,其实他也知道,凭自己现在的情况,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这个女人的身体,可自己就要看到这个沈放的表妹被自己调戏的样子。   沈麟看到江青霞的样子,偷偷一笑,为她的下身又盖上一条床单。   “现在我开始为你按摩。”听着沈麟温和的声音,江青霞只觉得心中一阵迷乱。   对方好象没有发觉她的羞愧,他恭敬地站在床边,双手轻轻地执住江青霞的左臂,十指温柔地揉捏着她手臂上的肉。而此时的江青霞心跳不断加快,内心更加惶恐起来。   沈麟手指从江青霞的左臂的肩头处开始按摩,而后缓慢地向下移动,手肘、下臂、手腕、手掌,最后再到她的手指。然后他的手指再按刚才的相反方向又按摩了一遍,一直回到她的左肩头。这些都是《葵水录》中记载的调情手法。   “你放松一点好吗?”察觉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沈麟轻声对江青霞说道,同时,他将双掌合在一起,轻轻地敲击着江青霞的左臂,沿着她的手,上下来回地敲了几次,并且力量逐渐加大,不停地将自己体内的红鸾真气一丝一缕地注入江青霞的经脉之中。   听到沈麟的话,江青霞的脸愈加发烫,心里羞愧异常。可是无奈对方这么要求了,她只得尽量克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她将头紧紧地埋在枕头里,闭上眼不断尝试着深呼吸,以减轻自己的紧张。   沈麟按摩得真得好舒服,江青霞慢慢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在对左臂短暂的按摩过程中,通过江青霞身体的反应,沈麟很快就找准了适合她的力度。他开始逐渐加力,并且注意轻重结合,而且穴位拿捏得很准。不一会,江青霞的手臂就在轻微的疼痛中体会到了舒坦和畅快的感觉。   对她左手的五个手指进行了拉甩后,沈麟又执起江青霞的整条左臂,以肩关节为中心,以手肘为弯曲点,轻轻地屈推、拉伸着她的左臂。   在间或的轻微的“咔哒”声中,江青霞只觉得左臂上所有的关节都在舒展,在活动,一种不可言状的舒爽感觉从她的左臂一直传到大脑,并扩散到全身去。   片刻之后,江青霞就体会到了以前从未经历过的舒坦。随着她的身体不但放松,肌肉和关节进入了柔和而松弛的状态,她的心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也许根本就没有必要紧张吧!沈麟真是想替自己治疗而已。她在心里默默地想,也像是在嘲笑自己刚才的尴尬和紧张根本就是不必要的。   这时沈麟放下了她的左臂,绕过床头来到床的另一边,轻轻地坐在床边,而后伸手执住了江青霞的右臂,开始对她右手进行按摩。同样,江青霞的右臂也体会到了与左边完全一样的感觉。   按摩完手臂后,沈麟的双手按住江青霞的肩头,略带着力道,缓慢地捏着。   而后,在江青霞一声声舒畅的闷哼中,他的双手在她的背上卖力地揉捏起来,时而揉捏脖后颈椎,时而按推肩颊骨,时而捏拿脊椎,时而推抚腰肢。偶尔,在接触到敏感部位时,比如腋下或腰部,江青霞的内心会泛起一丝担忧和羞愧,但是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有时江青霞心里在想,对方只是为自己治疗,自己要是太害羞反而会显得小气,也许会被嘲笑的。有了这样的想法后,连江青霞自己也觉得惊讶,自己为何会变得这样爱面子。丈夫刚死不久,自己便与另一个男人产生如此亲密的肌肤接触,自己居然会有这样任性的想法,这在日常的她看来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此刻江青霞的大脑已经慢慢变得膨胀、发热,脑皮层深处似乎有一团火焰开始在燃烧,身体也好象不再抵触这种陌生而亲密的接触。难道……   江青霞隐隐觉得自己体内那被压制的春药慢慢开始散发出来,周身异常舒畅。看来沈麟确实是为自己治疗。在这松弛舒畅的感觉中,她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呼吸也变得轻匀,思绪开始迷离。   直到背部的一个穴位突然传来轻微的疼痛,江青霞才稍微清醒了一点。此时她睁开眼才发觉,沈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床,正跪坐在她的身边为她按摩着后背。   沉浸在通体舒畅美感中以及体内春药媚力发作的江青霞好象也无暇去介意这些,她轻轻吐了口气,再次闭上眼,幽幽地享受着对方的按摩。   “你躺好了……”沈麟的声音好象从遥远的地方飘入她的耳朵一般,江青霞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他。   就在她有些飘飘然之际,江青霞忽然感觉下身一凉——原来沈麟掀开了盖在她下身的床单。   这时头脑发热得有些迷茫的江青霞才意识到,自己的下身如今只穿着一条床单裹着身体了,而且这床单更薄,沈麟将她的床单掀起,岂不是可以将她下体的神秘和曲线看个痛快?   “等等……”江青霞艰难地挣脱开大脑内舒美的感觉,用尽力气刚喊出两个字,可是沈麟居然已经跨坐在了她的双腿上,并且用双手按住了她那两瓣丰圆润实的臀肉。   “不要动……”沈麟见她想起身,于是,用微带责备的语气说道,同时双手制止了她的扭动。   “你怎么……”江青霞还想说什么,可对方的双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臀部和腰肢间带力地揉搓起来。   难道真得需要这样得按摩吗……自己死去的丈夫、还有女儿、那么大的年龄差距?   江青霞觉得不可思议,瞬间的羞愧感使得她猛然清醒了不少。可是沈麟竟然坐到了她的腿上,而且还露出责备的口吻,自己就这样起来,很可能会让人觉得不懂事或没见识吧!也许还会责怪她把人家的好意当成坏事。可是,毕竟对方正在触碰她的重要部位,难道要默由沈麟抚摩她的屁股吗?   江青霞的脑子一时混乱起来,不知该如何应对。   看到被自己坐在身下的女人,沈麟心中的快意疯长。不由得手上力道加重。   就在这时,她的大腿根忽然传来一阵渗入筋骨般的压痛感,江青霞顿时失声叫了出来。   原来是沈麟在抓捏她大腿根部的主筋,也许是用力过大,也可能是江青霞年龄偏大,被他这么一捏,竟变得疼痛起来。   “很疼吗?对不起!我轻一点……这样……你看……”沈麟见状,赶忙赔不是道,同时手指隔着薄薄的床单轻轻揉搓着江青霞的大腿根。在那优美的臀部曲线交汇处,单薄的床单将沟壑映得分明,能清晰地看见丝丝水迹。沈麟的手指隔着被单缓缓地抚摩着少妇白皙、光滑的大腿。   这次他的力度较轻,江青霞感觉不像刚才那样的疼,可是刚才那一下还令她心有余悸。   “江姐,您的大腿有些生硬呀……”沈麟一边按摩一边说道,“这里的经脉似乎有些阻塞……”   “没……”听了这话,江青霞的心顿时一颤,想到前几天,那地公曾经疯狂地捏着自己大腿的情形,她突然觉得惶恐起来,慌忙随口应道。   “看来这里要多按摩才行……”   “……”   此时的江青霞哪敢再开口,只得老实地伏在床上,任由沈麟在她腿上按摩。   沈麟张开双掌,环兜住江青霞的左大腿,一边揉搓着她细腻肌肤下那柔顺的肌肉,一边挤压着她腿上的穴位和神经,从大腿,过膝盖,一直到小腿,然后轻举起她的脚踝,温柔地转动她的脚,而后用指甲轻抠她的脚掌。就在江青霞心里逐渐升腾起一股舒畅感时,他的双手又放开她的脚,沿原来的路线往回按摩,一直到她的大腿。   之后,他的手掌盖住了她的屁股,隔这那薄薄的蕾丝内裤,来回抓捏起那细嫩饱满的臀肉。如果说前面的动作还像是在按摩的话,那么现在沈麟的动作更像是爱抚。因为屁股上是没有什么穴位的,而沈麟对江青霞屁股的揉搓,看起来应该和按摩没有太大关系。   然而此刻的江青霞已经意识不到这些了。自从刚才整条左腿从上到下被沈麟按摩了个遍后,一阵阵的甜美和温存在她心里渐渐滋长起来,并且越堆积越多,而她的内心也在不知不觉中偷偷发生了改变。尤其是在沈麟的手接近到她那神秘的峡谷后庭时,江青霞就感觉到下体一阵颤抖和紧绷,幽深的甬道内居然泛起了一丝丝涟漪,出现蜜热的感觉。这些感觉通过全身的神经传到她的大脑,时断时续,飘渺若飞,直到那若即若离的舒爽感觉将她的大脑占据,而开始时的那些顾虑和羞愧早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不知道他在哪学会这种治疗方法?这感觉是这么的美妙!   这样的感觉是如此奇异,江青霞一时简直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形容和赞美,而就在这时,沈麟开始对她的右腿进行按摩。   刚才,在江青霞陶醉于快乐的感觉中时,沈麟以最快的速度将他身上衣服脱下,露出了他赤裸的上身和紧束的短裤。而后,他又迅速地执起江青霞的右腿,几乎没有让她感觉到停顿。他的情绪也开始高昂,体内的红鸾真气早已兴奋,这美女虽然年龄偏大,但却另有一番妖娆,他已经彻底准备好,来一次尽情的大战。   沈麟在整个房间的周围,布置了一道真气防护罩,不被外人干扰,也不会传出任何声音。   而接下来沈麟好象有意放慢了按摩速度似的,慢条斯理地摆弄起她的右腿。 第二十七章 情欲之巅 假如这时的江青霞还清醒的话,她应该可以发觉她那薄小的亵衣早已被她下体的黏液和浑身的汗水弄湿,本来就半透明的裤质在浸湿后简直形同虚设;她甚至还应该意识到,此刻从沈麟的角度已经将她那被绒毛覆盖着的最神秘生殖部位尽收眼底。可是,周身的舒爽和官能的刺激已经使她的大脑完全朦胧了,再加上体内春药的作用,江青霞只觉得浑身越来越热,脑袋越来越涨……   “我扶你坐起来”沈麟的声音在江青霞的耳中尽有着无尽的诱惑。   就在江青霞完全不能自已时,沈麟从她身后站了起来,而后屈起一条腿,轻轻地半跪在她的身后。   “哦……”江青霞忘记了她的死去的丈夫还有下落不明的女儿,还有那些横亘与他们之间的许许多多因素,没有对对方的要求作出任何反对。   仿佛追求刚才的美感一般,她直起身体,麻木地在床上跪坐了起来。沈麟的手从后面伸出扶住了她的腰,轻轻将她往怀里一拉,江青霞呻吟了一声便将身体靠向后方,倚在了沈麟的胸前,雪白柔嫩的后背近乎快贴在那雄健的胸肌上。遮盖在身上那薄薄的床单落在一旁。   “现在开始全身按摩……”说着,沈麟的手已来到江青霞的背上,从脖颈到腰肢来回地按摩起来,并时而间隔着“啪啪”的拍打声。   江青霞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声呻吟,身体随着对方的动作摇晃。   对方不愧是技术高超的按摩大师,几乎每个穴位都捏拿得极准,而且力道适中。江青霞垂着双手,挺胸收腹地跪坐在床上,如梦如幻般地享受着对方高水准的推拿,已然忘却了周围的一切。   最让她消受的是,沈麟要求她高举双手抱在头顶,而他则坐在她身后展开双手上下推揉起她身体的两侧,在她的肋骨和腋下间来回移动,剧烈的活动间,他的手指有时会伸得很靠前,偶尔触碰到她乳房的外沿,那陌生的闪电般的触击使得江青霞心猿意马,浑身的神经好象都竖立起来一样,身体冲动得颤抖个不停。   江青霞闭上眼睛,根本没有勇气低头看。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她的乳头已经不知羞耻地高高翘了起来。   可是对于这样的挑衅,现在她的大脑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感。江青霞的脑袋里已经被熊熊的火焰占据着,相反地,她甚至在内心深处期待着这样的挑衅一次次地到来。   观察到江青霞的态度,沈麟的眼中闪现出一丝狡黠,嘴角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明白,到了这个地步,今晚他应该可以尽情地享受这位矜持而丰满的怨妇了。   当他的手再次来到江青霞的腋下时,他忽然伸出手,往前一探,从背后环抱住她乳房的下沿。为了掩饰,他迅速地用手指轻挠起她乳峰下沿那细腻的肌肤。   “啊……那里不行……”江青霞皱了一下眉头本能地扭动着上身,反应一点也不剧烈。   高贵的乳房受到陌生男子的袭击,她的表现完全不似一个少妇应该表现的。   当沈麟的手指爬上她雪白的乳峰的顶端,围着那两颗嫩红坚硬的乳头不停地用指甲划着圆圈时,江青霞颤抖地昂起了头,将身体靠入了对方的怀里。   闻着江青霞沁人的体香,沈麟的脸上终于露出成功的笑容。他已经能确定,今晚,这个内向的少妇将彻底臣服在他的摆弄之下。   他放心地用食指和拇指揉捏着她的乳头,并将自己内裤下那被撑得像个帐篷一样的部位紧紧贴在了江青霞的屁股上,帐篷的突起部位轻轻地摩拭着她那汗湿的内裤。   “啊!……”江青霞羞愧地将乳房挺得更加高耸,追逐着乳尖上的快感,同时偷偷地翘起她那白皙圆滚的屁股,恼人地扭摆起来,仿佛想要将沈麟的帐篷含入自己的臀缝。   “下面开始……”沈麟用魔鬼般的声音在江青霞耳边轻声说道,“舌尖按摩……”   说完,他搂着她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扭向自己。就在江青霞因突然失去抚摩而空虚茫然得不知所措时,沈麟的嘴堵在了她嘴上,将她吻了个正着。   “不必太急,慢慢地享受她吧……”沈麟在心里得意地想着,他已经稳操胜券了。   在两人面对面地坐着的情况下,江青霞被他轻搂住上身,陷入了几乎窒息的蜜吻中。   就在对方尽情地抓捏着她的屁股,并将舌头伸得更深之时,江青霞忽然清醒了一点,因为这样害羞的姿势让她忽然记起了自己的丈夫,这也是最后能让她清醒的一点记忆了。   江青霞挣扎着睁开眼睛,本能地用双手掩住了裸露的乳房。作为一个新寡之妇,赤裸着上半身、高挺着丰满的乳房,跪坐在在一张陌生的床上,被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搂在胸前尽情地接吻,睁开眼后江青霞也忽然感觉到了尴尬和不妥。   他虽然是自己心仪的男人,但自己比他大二十多岁,自己怎么能和他发生什么关系呢?   和开始时一样,江青霞的脑子里再次产生了纳闷以至退缩的想法,自己不过是为了接受治疗?为什么现在穿着一条薄小的内裤坐在沈麟的面前?为什么要羞愧地在他面前用双手掩住乳房?自己真是一个淫贱的女人么?   在她内心深处,曾经不止一次地萌发出推开他离开这里的想法,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一直没能这样做,因为一股膨胀发热的感觉重新在她脑子里升腾着,而按摩所带来的舒畅和现在身体内所产生的轻微羞涩的快感也使得她张不开嘴来制止对方的举动。而且,由于被对方紧紧地热吻着嘴唇,现在即使她想张开嘴也不可能了。   这只是为了解决她体内的春药,只有全身舒展、释放压抑的能量,才能有一定功效。沈麟在按摩前曾经这样郑重地向她声明过。   既然她没有拒绝前面的按摩,现在又怎么能半途中止对方的劳动呢?虽然说这种“舌功按摩”要比前面的按摩煽情得多,但是江青霞却没能拒绝。如果现在突然要求中止,可能会让对方误以为她在嫌弃他,这样会不会伤了他的心?   一想到这,江青霞重新闭上眼睛,身不由己地再次沉浸在那一波波奇异美妙的感觉中。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自身还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羞愧的境地,居然还有心思替别人着想。今天自己的确很奇怪,不但浑身发热,而且脑子里竟是些奇异的想法,到底是怎么了?   她一边体味着男人舌头在口腔内摩挲的感觉,一边迷离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显然,在思绪迷离和官能冲动的作用下,她已经浑然忘记了一个事实:对方的按摩,早已超出了正常范围,作为一个新寡之妇,她完全有理由拒绝这种充满暧昧的按摩。她早就明白了沈麟的做法并不是为了治疗,只是她始终不敢去想的一个念头。心中竟然还有着一丝渴望沈麟继续下去。   这时沈麟的嘴唇突然松开了她的嘴。   “江姐,放松点好吗?”他一边吹着热气一边轻声说道,“别紧张,这只是为了舒缓你的经脉……”   已经陶醉在刚才的热吻中的江青霞正想睁开眼睛,沈麟将唇忽然又贴在了她耳朵上,轻轻地吹了口气。   “啊……”江青霞浑身微抖。   沈麟的嘴唇轻含着她的耳缘,同时伸出舌头去舔,那甜美的感觉,就像波浪一样从江青霞的耳朵向周身扩散而去。   比起刚刚那微妙的按摩来,这种方式所引起的快感是隐性的,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种潜伏在身体内部,再由心灵所萌发的愉悦,要比直接出没更能造成强烈的冲击。   沈麟的嘴唇由她的耳朵慢慢向下亲吻,一直来到雪白的脖子和柔嫩的肩头,在留下一阵“滋滋”的响声后,那火热的嘴唇划过了她酥胸,一直向乳房移去,甚至已经触到了她那一直护在乳峰上的手。   “哦……”江青霞情不自禁仰起头一声呻吟,感觉到乳房马上要受到攻击,她全身的性感神经都绷紧了。双手尽管掩抱着乳房,但是她的手已经几乎失去了力气,完全是象征性地放在那里,哪怕是轻轻一碰就会立刻松开的。   然而,出乎江青霞的预料,沈麟的嘴唇并没有去拱开她的双手进而进犯她的乳房,而是停在了她脖子下方的肌肤上。   沈麟的手忽然放开她的腰,往下滑到了她圆滚的臀部上。   “江姐,你的身材真好!”他将头从她的酥胸上抬起,“你的屁股是真美妙的!自信点,好吗?……”也许是为了让她放松绷紧的神经,沈麟故意笑着这么说,同时张开宽大的手掌,隔着内裤轻轻地揉捏起她丰实的两瓣屁股。   “是吗?……”江青霞茫然地回答着,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在乳房上,好象在紧张地期待着对方的攻击。   “你把头靠上我的肩膀好么?”沈麟说着,将脸再次探至江青霞的胸前,就在她紧护着乳房的双手面前吐气般地说话。   “哦……”感觉到对方的手再次扶住她的腰,江青霞毫无思考地顺着对方的动作将上身后仰。   “放松点……你的姿势真是诱人的……”沈麟的语气尽是挑逗之音。   尽管他不断地这样安慰着她,但江青霞的神经依旧紧张。沈麟越是拖延对乳房的进犯,她的神经就越是集中在山峰上。江青霞的身体逐渐后仰,可是她那富有弹性的乳房却依然高高地向上翘着,没有失去娇好的形状。若非她的手紧紧地捂住,只怕这个沈麟又要对她的乳房大加赞赏一番了。   沈麟终于低下头,用舌头对她的胸部发起了进攻。当他的舌尖接触到江青霞那护着乳房的手时,江青霞全身一抖,她的手指就像要崩溃似的,完全放松了对乳房的保护。在那形同虚设的手指缝间,粉红色的乳头悄然露了出来。   然而,沈麟进攻的并非是那两个粉红色的乳头,也不是她那雪白的双峰,而是她那勉强贴在乳房上的手。不知为何,在紧张与颤抖之余,江青霞稍稍又有点放心起来。假如对方攻击的是乳房,她真的会彻底惊慌失措的。她好象忘记了她的立场。因为,作为一个新寡之妇,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光着身子坐在一个小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的面前,也没有必要接受他的挑逗,更没必要不停地担心着对方何时会进犯她的乳房、屁股或者某个更恼人的器官。   然而,此刻江青霞的脑子里已经完全被一股火热的感觉所占据,容不得她做一丝违抗的思考。   沈麟贪婪地将她的手指含起,一一吮吸,使她的乳房彻底暴露在他得意的目光下。然而,那又热又粘的舌头依然没有进攻乳房,而是从手臂下方,由指尖顺着手肘一直往她的腋下舔去。   “啊天~~~……”就像有电流通过一般,江青霞身体忽地一颤,再也抑制不住平衡,一下就平躺在了床上。   而只穿着裤衩的沈麟这时也抓住时机,用手撑住床面,伏在了江青霞几近赤裸的身体上方,继续着他的舔拭。   江青霞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腋下和手肘间居然是如此的敏感。沈麟舌尖的舔拭,不经意间竟开发出了前所未知的性感带!   随着沈麟的舌尖在她手臂白皙光滑的肌肤上一寸寸的滑行,江青霞从未在意过的性感带竟然被一一发掘出来。此刻的她终于明白,能给身体带来巨大官能冲击的,并非只局限于自己以前和丈夫同欢时的那几点,耳后、脖颈、腋下以至四肢,都隐藏着极为敏感的反应点。   然而这时的江青霞却无心去感叹这新发现了,因为沈麟的舌和唇正在致命地挑拨着这些地方升腾起前所未有的快感。而这些部位,是以前她的丈夫所根本不会去爱抚和刺激的。   当沈麟的舌尖滑入她的腋窝,舔弄起她那淡淡的腋毛时,江青霞不由得尖叫了一声,浑身的细胞仿佛都快要融化了,这新鲜而又剧烈的奇妙感觉简直快将她抛上天空似的,美妙的震撼在她的身体内的血管中四处扩散。她那本来就丰挺成熟的乳房,此刻更是不知羞愧地高高涨起。   沈麟在舔拭间偶尔抬眼瞟了瞟她那坚硬得有些腥红的蓓蕾,奸诈的笑容在他脸上一闪即逝。   “江姐,下面将是最为终要的环节……”他的嘴离开江青霞的腋窝,来到她的胸前,一边往下舔着她的肚子,一边伴着滋滋的口水声说道,“接下来的……你必须敞开心怀…放松心情享受…只有这样才能将春药发泄出来……”   “啊!~~~”感觉到沈麟的舌尖滑过小腹继续向下进犯,江青霞哭泣地般地喊着。   当沈麟得意地抬起眼,目光再次射向江青霞的上身,并从她的高耸的双乳峰中间看她羞臊的脸时,他的舌尖已经碰到了江青霞那亵衣的上沿。   他张开嘴,咬住那精致亵衣的上沿,将它往下轻轻一拉,美少妇那神秘的部位便出现在眼前。   虽然亵衣还套在她的下身,但是由于亵衣正面被沈麟的嘴扯下了一大截,江青霞的神秘完全裸露了出来。   感觉到自己的神秘忽然暴露在空气中,江青霞浑身不觉一颤,每个神经都紧绷起来似的,本能地将双手伸向自己的下体。可是她的手刚来到小腹,就停止了前进,仿佛失去了勇气。   作为一个传统而自重的人妻,如今在并不熟识人面前裸露,自己居然连遮掩的勇气都没有,江青霞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何会这样。不过接下来她大可不必担心什么,因为随着她的头脑越来越热,她的思考能力在逐渐丧失,她也根本不用去解释为什么会这样。   嘴里刁着亵衣上沿的沈麟,将目光得意地扫过江青霞神秘区域上那丛乌黑茂盛的部位,近在咫尺的距离,沈麟已经能感觉到眼前这具成熟肉体所散发出来的火热与躁动。   如果现在立刻进入,这个女人肯定会欣然接受吧!沈麟在心里暗想。   可是他并不打算立刻这么做,他在等待更好的时机,他要让这个美丽的少妇更疯狂!他要使她丢弃所有的尊严,彻底成为他的玩物!   于是他忽然松开嘴,放开了江青霞的亵衣。松紧带的弹性使得亵衣的上沿立刻缩了回去,江青霞那门户大开的神秘重新回到亵衣的遮掩下,不过这种遮掩除了会引起男人更强的欲望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就在江青霞没有明白对方此举的用意时,沈麟的嘴已经来到她的下身,他伸出舌头顺着江青霞的右腿轻轻往下滑去,“啊~~~”突然的震撼让江青霞再次忍不住喊出了声,她无从发泄这强烈的冲击,只能一手捂住嘴巴,拼命扭动妖媚的身体。   就在她难以消受这难以言状的快感时,沈麟已经舔到了她的脚踝,并张开口含住她那纤纤玉脚的小趾头,并配以舌头吮舔起来,一个一个脚趾地去咬。   “哦~~~哦~~~”江青霞皱紧了眉头,牙齿紧咬住手指,发出了近似哭泣的声音。   一种莫名的快感从她的脚趾迅速向上冲去,小腿、膝盖,直到大腿、裆部,一直传到了她那至今还有幸被蕾丝内裤所掩盖着的部位。一瞬间,江青霞只觉得阴道内春潮涌动,白色内裤的裆部仿佛充满了热气,本来就半透明的亵衣,在湿润后变得更加形同虚设,而她那凸起的地方也因此更明显,那丛黑密的神秘几乎被完全展现在空气中。   随着沈麟的舌头由脚部重新往上舔去,江青霞的每根神经都彻底亢奋起来。   当那灵蛇般的舌头来到她的大腿内侧时,江青霞就如同快要崩溃似地哭了起来,将自己的手指咬得发紫,而她的下体更是疯狂地扭动着。在她的大脑中,已经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防卫的意志。   沈麟用手按住她的腰肢,舌尖毫不留情地沿着大腿一直朝那双腿交会的凸起部前进。   “啊~~~”   就在江青霞紧张得浑身都要沸腾时,沈麟的舌头却出人意料地越过了她湿热欲出的下体,来到了她平滑的小腹上,尔后一直舔向了她那对高耸的乳房。   在江青霞不停的颤抖中,沈麟的舌尖来到了她乳房的下端,用鼻子和嘴唇轻微而快速地摩擦着乳峰的下沿,整个乳房因而轻微地振颤起来。那圆实而挺拔的乳峰,从未有过地向上耸立着,乳晕的红色在不断扩张,而乳头早已坚硬异常,她的胸部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一样,随时都会因情欲而喷发。   “麟弟,请拼命玩弄我的乳房吧!并且还要抱紧我的屁股,尽情地蹂躏我!”江青霞在心里这样喊道。   在情欲面前,她已经不能自拔了。   一阵撕裂的惨叫声在屋中回荡起来,狂猛的嘶叫和低沉的吼声交杂在狭小的客栈房间之中。 第二十八章 破除心障   一缕黎明的阳光透过朦胧的窗纱映射在身边慵懒地沉睡着的美妇那娇红的脸上,更是肌肤雪白幼滑,温润透红,腴软如脂,散出淡淡光晕,晶莹剔透,幻彩滟滟,极其娇艳。   在江青霞第四次晕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沈麟便清醒过来。也是暗自惊心,昨夜自己是怎么了?脑袋中怎会有那些龌龊的想法,还如此的不择手段?这一切似乎都是从听到父母被杀的真相后开始的。沈麟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看来自己的修心还远远不够。六年前,自己在临安护城河边似乎已经踏入了无恩怨心境界,怎么六年之后,竟然还是没有突破?   这些年一直独自修炼的沈麟怎会知道,修心远比修道难,六年前虽然已经窥见了无恩怨心的门槛,但这六年来,自己的修为在修道方面突飞猛进,可是并没有经历修心的真正考验,并且在此期间,不断受到红尘俗事的干扰,更加上魔门真气的侵扰,修心境界自然会有所退步。   不过,沈麟很快就平静下来。既然已经发生了,而且这女人也是自己并不厌恶甚至可以说对自己有着极大诱惑力的,便随遇而安吧。   沈麟轻轻地吻了下美女那修长的睫毛,那睫毛下紧闭的眼睛动了一下,并没有睁开。沈麟走下床去,穿好衣服,拉开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顿时将室内照得通明。   江青霞早已经醒了过来,昨天夜里的一幕幕都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个淫荡的女人是我么?”江青霞心中似乎有些羞愧,为自己还是为了刚刚死去不久的丈夫。另外还夹杂着一丝惊喜,这不是自己心中一直不敢跨越的那一步么?自己这一生好像都比不上昨天一夜那么尽兴,自己也不记得昨夜死去活来多少回。自己不是非常喜欢他那细腻地温柔么?要不是浑身乏力,刚才沈麟那温柔的睫毛之吻,便差点让自己情不自禁地扑入他的怀中。   透过修长的睫毛迷成的隙缝中,江青霞将沈麟穿衣起床的所有举动都看在眼中,当然也瞥见了沈麟那下体异常的肿大。那究竟还算不算是人的东西?江青霞脸上一片羞红。昨夜自己不也曾将如此骇人的东西都容纳下了么?而且自己还是如此那般的疯狂?想到这,江青霞不由得夹了夹自己的双腿,可腿部早已酸软无力,自己的那个部位还有周边传来强烈的疼痛。   一阵明亮而温柔的晨光洒进了室内,也映在沈麟那高大的身影上。敞开的衣襟还有稍显凌乱的长发,迎着柔和的晨风轻轻抖动,不时地从发梢之间透过一丝一缕金黄的阳光。江青霞一时间竟看痴了。这不正是自己年轻时寻找的梦中情人么?   “你醒了!”站在窗前的沈麟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正痴迷的江青霞。江青霞被他突然回头发话弄得措手不及,慌忙将被单笼在自己的面上,却忘了自己那洁白的长腿已经露在空气中。   “江姐……昨夜,我太鲁莽了!”沈麟转身走到床边,手也抚上了那丰腴的大腿。那大腿如同遭到火燎一般,猛然一颤,往被单中缩去。   “缘分,这是缘分,是一种超脱于任何世俗观念之上的缘分。”沈麟语重心长地说道,同时他将手伸入被单里,更加有力地把玩起她的腿根,“人能够相遇,其实是上天注定的,相遇后能产生各种感情则更是一种缘分。而这些感情,完全可以是开放的。如果你尊重自己的这份感情,并觉得这感情能带给自己极大的愉悦与欢欣,那你就不必在乎别人的想法,应该大胆地去追求!人其实是一种向往自由的动物,坦然、放纵地去追求自己所喜爱的,这才是人的本性。”女人在被单中的身体有些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此时她想些什么。不过她的身体却不再躲避沈麟的抚摸了。   “我是一个修道之人,我不能因为各种观念的影响而阻碍自己的脚步,而压抑自己的情欲。”沈麟的话语继续在江青霞耳边响起。“自从我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压抑不住自己的本性。虽然昨天夜里我受到了一些诱惑,但我相信最根本原因还是因为我想得到你抑或是我喜欢你。”   “昨天夜里,我确实没有控制住自己,让你受苦了。”沈麟的手慢慢掀开裹在美女身上的被单。   江青霞身体内不曾被阳光照射到的雪白肌肤,始终是显的如此娇嫩,在房间内温柔的阳光下,变得更加妖艳,从腰部向左右膨胀的屁股,到达修长的双腿,那种带有性感的官能美是那些仅仅是自夸年轻的女孩所不能比的,那是一种带有成熟的女人魅力。   沈麟再次咽了口唾液,将体内膨胀的春情压制下去。手轻轻抚上那红肿的神秘部位,一缕温和的寂灭心经真气顺着他的几根指尖透入江青霞体内。   “啊……啊啊啊啊……”江青霞的呻吟声应指而发。   轻轻的呻吟声,使得整个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暧昧。江青霞的白晰肌肤已经是稍微流出一点汗水,丰满的肉体散发出来具有韵味般的热气,和女性身体的幽香混合在一起,连她自己都觉得窒息般的要将官能煽动起来。散落在肩膀上有仟细的亮丽黑发,使得害羞而喘着气的脸庞显的更加娇媚。头发垂落在丰满的胸部,令人看了都要按捺不住。沈麟痴痴的凝视这那里,竟然忘了继续疗伤。   “怎么…了?”一个温柔的声音惊醒了沈麟,江青霞还以为自己的谷地受伤了,见沈麟迟迟没有动作,羞涩地问了起来。   “没…没有什么。只是…只是姐姐太诱人了。”沈麟的脸色也是一片绯红,继续疗伤。   “姐姐…”沈麟的目光再也不敢乱看了,忙用被单将迷人的身躯掩盖起来,一只手伸进了被单之中,慢慢抚摸着那受伤的谷地。也不敢看江青霞的眼睛,将头扭了过去,望向窗外。“我们一起修真吧。”   “修真?……真的么?”江青霞见到沈麟竟然被自己的身体迷住,心中暗喜,将丈夫新丧,年龄差距一时间都忘却了,心中更多的是没来由的甜蜜。“只是…”江青霞欣喜片刻之后,便又想到了自己年事不少了,“我还行么?”语气中尽是不自信还有些许无奈。   “相信我!好么?”沈麟回过头来,见到身边的美人有着些许颓废和神伤,怜爱地将她搂入怀中,被单中的手却开始不老实了。沈麟知道,让这个女人彻底放开,思想上的枷锁必须打破,但对于四十岁的女人而言,身体上的需求也要完全开发出来才行。   女人的身体在怀中又不自然地扭动起来,嘴中更是迷迷蒙蒙地透出诱人的哼哼声。惹得沈麟又是蠢蠢欲动,“姐姐,你还行么?”沈麟在江青霞耳边轻轻询问。   “嗯…”江青霞回答地迷迷糊糊,一张娇躯在沈麟的手指肆虐下更是软弱无力。   “啊…”一声尖叫从莺红的小嘴中发出,两腿崩得笔直,死死夹住沈麟被单中的左手,不停地扭动着腿根。原来沈麟的手指突破了蓬门小径,直入中庭了。江青霞双腿紧紧地夹起来,弹性十足的双腿夹着沈麟的手,让沈麟感觉更是性感无比,诱惑得他的下体肿大已经是坚硬无比。   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又一次被挑起,全面溃败的当然还是江青霞。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之时,天近晌午了。   江青霞全身赤裸地躺在沈麟怀中,眼睛疲倦地闭上了,但丝毫掩饰不了极度的满足和放松。沈麟半靠着床头,将她的娇躯包裹在薄薄的被单里,雪白浑圆的双肩裸露在外面,乌黑光亮的秀发铺洒在自己的胸前,看上去分外的惹人遐思。沈麟抚着那如丝般的秀发,心思飞得很远。   怀中的女人总让自己想起十六年前死去的妈妈。记忆中的妈妈是那样的动人,可是现在…   还有自己的姐姐,不知道姐姐现在怎样了?这么多年没有见面,姐姐不知道是否还能认识自己?   那可爱的清儿,还有娇媚的纪芙蓉,不知道是否还活着?   也不知道此时凤非烟、柳如烟她们是不是也在担心自己?   还有那乖巧的翠绿还有桐儿,此时又在干什么呢?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练功?   “咕噜…咕噜…”自己怀中美妇的肚子发出了一阵响动,可她人却已经沉睡过去了。沈麟哑然失笑,从昨天夜里到现在,激战连场,江青霞耗费体力过甚,却滴水未进,自是饿了。   沈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江青霞,一缕真气透入她的睡穴,替她掖好被单,让她好好休息一番,自己轻声起床,掩好窗户,整理好装束,便出门找店小二去了。   中午,客栈里的人数很少,沈麟坐在临街靠窗户的一个桌子旁边,一边等候店小二准备食物,一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   “给老子来两斤牛肉,一坛酒,再来几个下酒小菜!”沈麟头也没回,便知道是刚才进店的几个江湖汉子中那个身材魁梧的黑大汉发出来的吼声。   “三师兄,你忘了么?师傅让我们出门不要喝酒。”这个声音尖细,倒有些像女人的声音。沈麟也听出了这个声音是那个瘦小之人发出的。沈麟还感觉到了那个人的眼光扫过自己的身上。果然,那个人又压低声音说道,“况且,武林第一帮泰山派现在被灭,这里离泰山比较近,我们还是小心点好。”   “老四,就你胆小…”那老三听到老四说起泰山派被灭一事,倒是迟疑了一会,“那好!小二,上一壶酒吧。老子憋了两天了,今天一定要开开戒。”却也不顾老四的反对,招呼店小二上酒。那老四也只有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屋内倒是一片安静。沈麟却想,这武林中,消息传得倒快,不知这四人究竟是何门派?那老三当是这些人的领头的。   “老四,你说究竟是哪个门派,竟然能将武林第一帮给灭了?”那老三果然是性急之人,大声地嚷出了这个问题。   “嘘…”那老四连忙打断三师兄的话,看了看左右,并没有人关注他们谈话,才回过头低声说,“师兄!我也想不通,回去告诉师傅,他老人家也许能猜到些头绪。”   “唉!可惜泰山派的威名了。”那看似傻大汉竟然发出一声感慨。沈麟倒是有点喜欢上这个傻大个了。一时间,屋内再次安静下来。   “铛铛铛…铛铛铛……”一阵金铃声从街角传来,一个老头,须发皆白,面容清庸,头戴鹅冠,身着麻衣,看去竟有几分鹤骨仙风,得道高人的模样,让人这第一眼看去便有了几分敬意,从街角转了过来,左手上拿着金铃,右手则执一幡。幡上写着“神算看前世后生,铁嘴断今生往古”,竟是一算命先生。   沈麟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发觉此人竟是个修真之人,一身修为倒也高深。那算命先生也透过窗户盯着沈麟看了一眼,惊讶之色一扫而过,便径直往店中走来。   店中小二连忙迎了上去,那四个大汉也是目光紧锁在这位麻衣相士身上,可那相士却毫不理睬,径直走向沈麟的桌前。   这样一来,原本就英俊非凡惹人注目的沈麟再次成为众人的焦点。沈麟倒是不理不睬,依旧看着窗外的街景,似是丝毫没有感觉有人走近。   “公子好面相!老朽愿意为公子免费卜上一卦。”那白须麻衣相士也不大招呼,就坐在了沈麟面前。   “对不起,在下不太相信这些。”沈麟自己也是先天神卦的高手,此时却有心一试这个修真者,来了个欲擒故纵,反其意而行。   “公子面相清奇,神光内敛,五官布局隐含天地至理,缘何不相信周易?”那麻衣相士几句话便将相面的至理说透,倒让沈麟不敢小觑。   “相学应心而生,天下苍生,又岂能尽是愚钝之辈,只是生死关头,却不知有多少人不肯相信自己,宁愿听听旁人安慰也好。你为他们指点迷津,所言所语,多半都是谈及日后半生,将比今日之处境好上许多。有此言在,他们付出银两,便也安心了。故此,我不相信这些。”沈麟的回答也是点透相面人的心理。 第二十九章 五彩仙姬   一时间,店中诸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二人身上,那店小二将二人前面的茶杯斟满,也站在旁边聆听。   听闻沈麟此言,那麻衣老者倒是一脸欣慰之色,“公子果然是睿智之人,一语就点破其中诀窍。若是世人都如公子一样,那我们也该回家种田了。”语气中竟没有一丝懊恼。   沈麟不语,端起面前的茶盅,泯了一口,眼睛却迎上了麻衣老者的目光。   那双眼睛之中,有着历经风雨的沧桑、还有着岁月磨砺的智慧、竟还夹杂着悲天悯人的怜惜和一丝慈爱。沈麟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公子所叹何为?”麻衣相士问道。   “大道在即,何必空惹劫难在身!你回山去吧,潜修十年,也许能躲过生死之劫。”沈麟一席话让这位麻衣老者大吃一惊。   这位麻衣老者原本是问天宗修行五长老之一项天,潜心修道三百余年,却总在不坠至境徘徊,无法突破大道。问天宗主修周易,窥天地之秘,而成天道。那一日,项天偶观天象,知晓俗世武林劫难再起,自己的俗家也要遭到灭顶之灾,便不顾宗中同门的反对,出山而来。   出山之后,便听闻泰山派被灭,于是也赶往这里,打探消息,却不料碰到了沈麟。一见沈麟,便知道他也是修真之人,而且年纪轻轻就有着自己看不透的修行境界,更是好奇心起,过来搭茬。   此时,见沈麟窥破自己的修行境界,更是指出自己由于此次下山,十年之内必有生死劫难,更是大为诧异。只得尴尬一笑,“老朽还未替公子相面,公子倒替我问卜了。”听到眼前年轻人关心的话语,不由得好感大增。   店小二将为沈麟准备的饭菜端了上来,沈麟向那老者告辞了一声,便端着盘子上楼了。还未踏上楼梯就感觉到了老者的真气在跟踪自己,沈麟也知道那老者并无恶意,也不做理会。待自己走上二楼,便随手布置了一道太清罡气,将整个二楼紧紧锁住,也将那股真气挡在了楼下。   “太清罡气?”麻衣老者项天暗自嘀咕了一声,心中暗忖,“妙空子也不见得有这么高的修为?这个年轻人是谁?陈抟老怪不是已经得道了么?”项天也是一头雾水。在项天的印象中,天青道观只是修真派中的一个极小的门派,创立时间也很短,只有当年的陈抟老祖还算个响当当的修真者,他的弟子妙空子自己也见过,修行并不比自己强,怎么也不应该出现如此年轻的高人?可这年轻人确实使用的是太清罡气,怎么有这么深的修行?虽然体质不错,但就算在娘胎中开始修行,也不会有这样的境界?   项天越想越迷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沈麟在四岁那年,便服食了两枚红鸾仙果,被改造成仙人体,自是修行一日千里,后来又有几段奇遇,才有今天的地步。   项天也要了几个小菜,叫来了店小二,慢慢打听这个年轻人的事情。   沈麟立在床边,呆呆地看着刚刚和自己颠鸾倒凤的睡美人,一时间竟不舍得叫醒她。   此刻床上有一位千娇百媚的绝色娘子,一袭薄薄的被单下丰润细腻的娇躯玲珑有致,正作海棠春睡,美梦正甜,芳香的樱唇中不时发出几声呓语,偶尔侧转的娇躯更是将薄薄的被单微微掀动,略微低开的被单缝隙在娇躯轻转之间露出的几许细腻肌肤也更显得肤如凝脂,温润滑腻。   定了定心神,沈麟坐回桌旁,自斟了一壶茶,慢慢饮了。从怀中拿出昨天购买的天蚕丝面具。此物不知如何编织而成,竟比蝉翼还薄上三分,入手如同无物,却有着极强的韧性。   果然是个炼就仙器的好坯子,沈麟心中暗赞,同时心中有了定计。   对于如何炼就法器,沈麟还是有所涉猎,只是从未尝试。沈麟将天蚕丝面具平摊在茶桌上,从四角注入自己体内的四股真气,红鸾真气占据乾位、寂灭心经主导兑位、太清罡气则立于离位,般若真气侵入坎位。霎时间,整个面具流光泛彩,四色交替,隐隐有着朦胧之气。一个小小的四象结界便流转在这方寸之间。   沈麟看着手中之物,已不再是刚才那种暗淡无光的样子,心中想到,若是此物带在江青霞面上,恐怕也只有自己才能取下来,再也不会有人认识这位泰山派掌门夫人了。   沈麟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之中炼就的面具,今后会成就一位在整个三界颠倒众生的“五彩仙姬”。   沈麟将面具戴在了熟睡中的江青霞那慵懒的娇容之上,竟一改以前那种世俗娇媚之态,整个娇躯都散发着先天的出尘之色。那面具,如同透明,玉肤下面,隐隐约约有似有光泽在流动,触手又是如此的富有弹性,焕发出一股妩媚诱人的风韵。但又截然不是以前的面容了,眉若远山瑶鼻樱唇,明眸皓齿雪颈玉白,肤光洁亮极是幼嫩滑润,风吹生红,仿佛碰一碰就会挤出水来,幻彩滟滟肌理生晕,迷蒙之气中彷似仙子临凡。   看到她,沈麟心中莫名地想起了四岁那年见过的慧钰道尊。一样的出尘绝色,一样的芙蓉丽颜、冰肌玉骨、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却给人不一样的感受。慧钰道尊身带出尘的飘逸,而江青霞则是入世的魅惑。   “起来吧,懒虫!”江青霞在沈麟的轻声叫唤中醒了过来,睁开眼睛便看见一张兴奋的笑脸。   “公子……”江青霞面色羞红,看了看沈麟搭在自己肩膀上那传来阵阵微热的手掌,接着便想到了自己曾经那疯狂的索求。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可是听见有人肚子在抱怨啦!”沈麟收回自己的手掌,调皮地神态再无半点江青霞熟识的那股庄重了。   “你…你转过身去。”江青霞虽然年近中旬,但与沈麟相处,还是没来由得有点害羞。   沈麟狡诘地一笑,转过身去,身后传来江青霞扭转身躯带动腿部疼痛的轻吟声还有穿衣的索索声。   “啊……”身后的江青霞传来一声诧异地叫声。   沈麟回过身来,江青霞已经穿好衣物,手上捧着一面铜镜,正惊奇地凝视着镜中人。镜中之人似乎只有眉角之间流荡的风情还有些熟悉,那面容,那神采哪还有一点自己的影子。   在沈麟的眼中,江青霞另有一番风韵。那头又长又直的秀发如玉瀑般泄下肩头,随着她优美的身段于走动间荡起如丝缎迎风的波浪。鼻中嗅到她发际散发出来的阵阵淡雅的清香,令人心驰神醉。见她因为兴奋而玉颜酡红,细长的柳眉弯曲有致,鼻翼扇动,嫣红柔软的樱唇微微启合,玉手轻招,眼波流转,真是好一个绝色美人儿;而且她此刻只披着一件衬衣,隐约可见到内里的艳红色亵衣,身材凹凸有致玲珑起伏,肌肤白腻细洁。绯红的脸颊深陷出两个俏美的酒窝,如同一朵盛开的桃花,修长的睫毛高挑翘起,诱人犯罪的性感红唇微张,露出淡淡甜蜜的笑容,再配上白玉无暇的滑腻肌肤,一切是那么的完美,那么娴静而优雅。   被沈麟挽着手臂走出房门的女人不再是江青霞了,改名师蕴心。沈麟取意于“破除魔迷障,照见五蕴心”。师蕴心在沈麟解释所有事情之后,心情慢慢平复,自是一切遵照沈麟的意思。   一下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沈麟一点一点将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师蕴心,这个女人给沈麟的感觉既像妻子,更像母亲。她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绝对称职的聆听者,不时地提出疑问也是恰到好处。沈麟便不自觉地将对姐姐和慧钰道尊的思念,还有自己拥有的飘香宫那四个姐姐以及自己感受到的纪芙蓉和清儿的情谊都全盘告诉了她。   师蕴心神色平静地听着沈麟的讲述,没有丝毫的惊讶,即使听到纪芙蓉的事情之后,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师蕴心聪敏过人,已经非常平静地接受了沈麟灌输给她的“江青霞已死”的想法,以全新的身份来看待整件事情。   “一切随心吧,这世间,本无所谓对错,既然情投意合,便无须在乎疥癣之事。”师蕴心幽幽一叹,似是解嘲,又似劝慰,却又与道心修行隐隐暗合,倒让沈麟大吃一惊。   天色又暮,心情极为舒爽的沈麟拉着师蕴心,出门一览临安夜色。   师蕴心再也无须佩戴面纱了,沈麟有信心即使是纪芙蓉站在她面前,也认不出她会是自己母亲。况且现在她确实不是江青霞了,她是属于自己的师蕴心。   二人携手出门,从客栈老板、伙计再到路上行人,男人发呆,女子垂首,一路上,骚动不断,啧啧称奇之声不绝于耳。   此时,临安城华灯初上,秀水河沿岸却早已灯火辉煌,来来往往的花艇传来轻悦的笙歌艳舞之声,映掩在朦胧的水雾之中,别有一番奢靡之美。沈麟一袭青衣,身边是一身素裙的师蕴心,立在秀水河岸望水码头,江风猎猎,二人神采飞扬,引来花船上几个小丫头窃窃耳语。   俄而,一艘经过码头的花艇窗帘被掀开,一张俏丽的面容盯着岸上的二人看了看,似是有点发呆,还有着几分羡慕,帘布终又落了下来,却留下一声轻叹。   师蕴心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拉上沈麟的手,回身欲走。却见沈麟盯着那座画舫,并没有移动的意思。   “公子!我们到底还是有缘。”师蕴心正在好奇,却听见了那画舫布帘再次被掀起,露出一张满头白发白须的脑袋,正向自己二人打招呼。“公子与…”那白发老者呆了一下,不知如何称呼沈麟身边的女子。“公子与同伴,可否来画舫一坐,听听妙倌儿的琴声?”   白发老者正是沈麟白天见过的麻衣相士项天。师蕴心并没有见过,便将眼光投到沈麟身上。沈麟也正在好奇,为什么一个修真之人会出现在花艇之上。对这个老者,沈麟有着几分莫名的好感,自是满口答应。   花艇慢慢靠向码头,沈麟简单地将认识这位老者的过程告诉了师蕴心。   在几个小丫环的拥簇之中,沈麟携手师蕴心登上画舫。外表朴素的花艇,内里竟是花团锦簇。靠里墙的那一张软绵绵香喷喷,锦被覆盖温暖的小型绣榻,一袭洁白香罗帐深垂,将这绣榻完全笼罩起来,帐上绣了千万朵兰花,在几乎透明的香罗纱上,花朵显得极为幽雅而美丽。   一张虫鱼屏风将这张小榻与客厅似遮非遮地隔开。客厅居中则是一张红木琴几,上面摆放着焦尾九玄琴,几旁坐着一男一女,男人正是那老者,而那女人则是刚才露脸盯着沈麟二人的画舫主人。当是白发老者口中的妙倌儿了。   那妙倌儿也是一位佳人。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樑、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刻扎起了一条灵动的马尾辫,越发的衬托出少女的婀娜妩媚;裙下完全显露的修长双腿,晶莹洁白、光泽动人得如同皎月一般,真是一位秀丽清雅的绝色丽人!师蕴心则变换着角度欣赏着妙倌儿那动人的身体曲线。贴身而合体的下裙将她青春的胴体那玲珑浮凸、结实优美的起伏线条完全地显现出来,那妙倌儿见到二人进来,忙站了起来,眼睛直盯着沈麟身边的师蕴心。来女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大美人儿。她还有一副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诱人、成熟芳香、饱满高耸的一双玉女峰,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更令人叫绝的是此女似乎饱经风霜,但瞳孔之中却尽是青春之色,竟让人看不透年龄。   妙倌儿看毕,竟有些羞愧地低头,她平日自诩容貌,眼高于顶,今日却被眼前这美女硬生生比了下去,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项天也是惊奇万分,倒不是因为师蕴心的美貌,而是奇怪此女看来并为修行,为何身上隐隐有着一股仙气?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沈麟所锻造的天蚕丝面具嵌入面部的缘故。   “倌儿,怎么不招呼贵客?”项天看了看一旁发呆的倌儿。   “噢!”妙倌儿面上泛过一丝红晕,连忙招呼沈麟和师蕴心,“公子,小姐,请这边坐!”从身后扯过两张坐垫,放在几旁,自己则往项天身边挪了挪。她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但见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羞涩而又似乎有些喜悦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   “打扰老爷子和姐姐的雅兴了。”沈麟倒也不推辞,牵着师蕴心的手,围着茶几,坐了下来。 第三十章 初闻天劫 “小哥贵姓?”那白衣老者不等沈麟坐稳便张口问道。旁边正在给二人斟茶的妙倌儿也停顿了一下,似是凝神倾听。   “小子沈麟,初入江湖,老爷子可能从未听闻。”沈麟知道这位老爷子也是修真之人,肯定没听说过,倒是妙倌儿思索了一下,似乎也没有听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这位是贱内,师蕴心。”沈麟也不管妙倌儿脸上露出的一丝失望之色和师蕴心面上泛起的红晕,径直介绍道。   “公子与夫人果然是一对璧人。”那项天心中诧异,为何沈麟修为如此高深,竟然娶了一个俗世女子为妻?更为奇怪地是这个俗世女子怎么就有着一股让人沉迷的修真仙气?   “公子、姐姐,请品茶。”俏倌儿捧上两杯新沏的雨前龙井放在沈麟面前,却连头也不抬。   “好茶!”师蕴心倒是留意到了这个丽人的不自在。“妹妹兰心蕙质,好茶艺!”眼睛却瞟见了妙倌人群角那块城堡饰图,对这个女子的身份也猜出了八九分。   妙倌儿望着师蕴心,笑了笑,双腿盘膝静坐在一旁,继续倾听他们的谈话。   “这位是这里的主人,妙倌人。老朽也是被她的琴声所引,才来到这里。”   “观姑娘五指修长,茧物深厚,当是琴道高手,否则又怎能让老爷子留恋此地?”沈麟瞥了旁边的妙倌人一眼,她那娇柔的样子,倒也楚楚动人。沈麟也看出她的一身俗世修为还是不错的,竟能和修行前的凤非烟可一比高下了。   “姑娘在此是非之地,竟然能独善其身,当真不易。想必有所求吧。”沈麟盯着妙倌人,“不妨说出来,或许老爷子可以帮你一把。”沈麟又将目光转向白发老者,似笑非笑地看着项天。心中却暗道,“说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想骗我?我就要把你和她扯在一起,看你怎么办?”   那白发老者果然盯了沈麟一眼,“公子果然眼利。”又转头看了看妙倌人,“淳于敏让你来这干什么?”   一句话让坐在身边的两女都大吃一惊。   师蕴心当然听说过淳于敏了,那是上代碧玉城主。十年前,淳于敏过逝,她和纪岳曾经上门祭拜过。不知眼前这位老者和碧玉城什么关系?   妙倌人更是惊讶,要说眼前这位老者和碧玉城有关系,为何连老城主仙逝都不知道?要说没关系,为何直呼老城主的名讳,像是极为熟识之人?   “回禀老前辈,老城主已经在十年前仙逝了。不知前辈与……”提到老城主,妙倌人满面肃穆,对白发老者神态更为谦恭。   “什么!…敏儿也没了?”那老者一听此言,眉须皆竖,继而异常黯然。“父亲…大哥…宽儿…坚儿…拓儿…汇儿…东儿…鑫儿…霖儿…裴儿,怎么都一个个先我而去。”那双眼睛中竟满是泪水,“现在连敏儿也走了,我这老不死的还活着有个什么劲啊!”老泪纵横,见者皆悲。   那妙倌人听闻白发老者将历代城主的名讳一一道来,似乎都是其下辈,不由得心中大异,忽而却想到了城中历代的传说。扑通跪倒在地,“老祖宗!是你么?”   那白发老者还没有从悲伤中醒过来,眼神迷幻,透着绝望和灰心。   “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皆不可久矣。老爷子,你还看不透!”沈麟之语如暮鼓晨钟,重重地击在即将散乱的项天心神之上,顿时将项天从沉迷中唤醒。   “公子见笑了。”项天拉起身边的妙倌人,朝沈麟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是无限感激。他自知要不是沈麟提点,自己心障郁结,将永无进军仙道的机会了。   “至情至性之人,才有机会。这有什么可笑的。”沈麟倒是很喜欢这位性情率直的老人。   “公子所言甚得老朽之心,不知公子师从何人?不知天青观……?”   “小子正是来自天青观,家师陈抟。”项天听闻此言,倒不是十分惊奇,倒是妙倌人十分惊讶。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令她惊奇,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老祖宗,那自己也曾走访过几次的天青观竟然是个修真之地,更见到了酒仙陈抟的传人,恐怕这位师蕴心也是个道行高深之人。这一点她倒是猜错了,不过她要是得知此女是泰山掌门夫人,恐怕更是吃惊。   “果然是名师高徒啊!老朽真是老了!”   闲聊之中,沈麟得知这位老者是问天宗的修真长老,道号项天,修道之前叫淳于越,俗家就是碧玉城。当时碧玉城还仅仅是一个江湖二流帮派,在淳于越和大哥淳于卓还有父亲的淳于博三人的努力下,荡平东海海寇,终于成为江湖首屈一指的大派。   可正当淳于越意气风发之时,却被情事所扰,心灰意冷,意欲驾船出海自尽,却被问天宗太一道长所救,于是投身问天宗,修行道法。   沈麟三人还有门外的几个使唤丫头,都静静地听着这位老人讲述陈年往事。尤其是妙倌人,对于碧玉城这个养大她的地方,自是无比熟悉,也曾经听说过无数关于当年立派祖师爷的传说,今日竟能亲眼目睹创派祖师之一的真容,并能亲耳听闻当年的逸事,更是感慨万分。   “老祖宗,您此次下山,可一定要和我一起回家看看!”妙倌人一副娇嗔,紧紧缠住项天的手臂。   沈麟却皱了皱眉头,看了看项天一眼,“老爷子这次出山,也是为了应天劫?”   “天劫?”项天倒没有什么,倒是旁边的两女惊异地瞪大双眼。   “看来沈公子与我一样啊。”项天这话无疑是肯定了天劫的存在,二女的目光又转向他瞅去,希冀他能透漏一点天劫的信息。   “天劫?”项天忽然面色沉重,“天造万物,厥绝而生,为何又要他们频临劫难?难道真是为了拯救垂恶之心么?”对于天劫,沈麟也知之甚少,陪着二女一同倾听项天的言语。   “所谓天劫,有三种。”项天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天劫,“第一种是天道之劫,原为逆天修道之人功德圆满所设,现在慢慢演变成降妖除魔之劫。可怜世间修道之人竟与乱魔同等。唉!你我日后不知是否也要遭遇此劫。”他突然想起沈麟说过自己十年内要避血光之灾的话,将眼光盯在了沈麟身上,寻思着找机会好好问问这位年轻人。   沈麟避开了他的眼光,落在了茶几上的焦尾九弦琴上。   “第二种天劫是乱世之劫。此劫应心而起,应天而行。世事浮沉,人心不古,权欲横流,终是此劫之源。”项天带着几分感慨还有迷茫之色,继续说道,“千年前,乱世起,姜太公应劫而生,一统禅、截、俗三道,终将天下服平,始有今日修真之盛。此劫为千年之劫,不过如今盛世,一个小小的魔教也未能算得上是劫象,这劫究竟从何而来?”不过项天清楚,自己卜了无数卦,都显示了劫象已成,只是自己不知道劫从何而起。   “第三种劫数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师傅在我离山之时,对我隐约提起过。”想到太一道长在自己决意离山时对自己所说的话,项天通体冰凉,竟有着莫名的担心。沈麟三人也看出他的异常,也怔在一旁,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三种天劫是逆世之劫。恐怕俗世界还有修真界都没有人见识过,也没有人经历过。师傅只是告诉我,当年女娲娘娘便是在逆世之劫后携手丈夫盘古重造天地万物,耗他们二人毕身之力,才有了今天这世间。”项天停顿了一下,“至于逆世之劫究竟发生什么,在此之前的天地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那是灭世之灾啊…”项天的喃喃自语让身边的三人毛骨悚然,打了个冷战。   画舫上的几人忽然都沉默了。   师蕴心媚眼迷茫,暗自神伤,自是想起泰山之劫;沈麟低头沉思,谁也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项天也是沉默不语,妙倌人则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爷子,我们这是干什么?时运跌宕,自有乾坤,何许凡人自扰?”沈麟最先恢复过来,“今日风清月明,听听妙小姐的琴音岂不是幸事!”   “妙小姐,难道不准备为老爷子弹奏一曲?”沈麟转过头来,对着妙倌人笑了笑。   “妙倌人当是小姐艺名,不知可否告知真名?”师蕴心心细,早感觉到了妙倌人身为碧玉城之人,来临安必有所图,只是现在不好开口相询,况总觉得现在对她称呼妙倌人有些不敬。   “小女子淳于月明,本早该告诉老祖宗和两位真名实姓,可三年未曾用过,竟给疏忽了。”那妙倌人将面前的茶几整理了一番,摆正了焦尾九弦琴,又召来一个丫环,吩咐她去打了盆水。   “月明,你到临安所为何事?”项天倒是开口问出了师蕴心的迷惑。   “回禀老祖宗,六年前,临安城清水堂被灭,城主便派人盯上了这里,头三年是淳于青螟公主负责,后来她要练就本门神功,于是城主便让小女子来此。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打探一些江湖动静而已。”淳于月明虽然轻描淡写,但沈麟和师蕴心倒是非常明白。   临安城作为泰山派附属范围,又是南北贯通的水陆中心,碧玉城在此地打探消息自是非常容易,更可能的是隐隐监视泰山派的动静。现在泰山派被灭,这里出现了权力空白,将更是武林人士争夺的对象,谁也不能保证碧玉城没有这个野心。   恐怕临安城远远不止碧玉城这一家武林帮派势力渗入,其他各派肯定也有类似的情报机构。   “那你应该清楚泰山派究竟怎么了?”项天皱眉问道,却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师蕴心面色忽变。沈麟伸手过去,轻轻握住那有些颤抖的柔夷,师蕴心才慢慢平息下去。   淳于月明有些奇怪地看了看师蕴心,“泰山派号称武林第一派,实力不容小觑。可就是三天前,被一个江湖上从来没人听过的光明圣教的门派所灭,从长老到掌门以及三千弟子被杀,柒千门人散落。”虽然淳于月明看不清楚师蕴心的面部表情,但隐隐猜到她极有可能是泰山派的生还人之一,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是泰山派掌门夫人。   “哦!”项天眉目紧缩,“你们也没有打探到这个光明圣教一点风声?”   “我们也曾经派人在泰山周围盯梢,只见有三四百黑衣人攻山,最后没有见到人下山,相比是两败俱伤。我们也曾经找过幸存的泰山派弟子查问,但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淳于月明也是一脸疑惑,又有几分担心。   “三四百人?灭了泰山派?”项天一脸难以置信。若非沈麟亲眼见到,恐怕也不敢相信,俗世之中竟有如此彪悍帮派,而且还无人知道。“难道有修真之人参与?”   “这个小女子就不太清楚了。”   “他们为什么灭泰山派?”项天的问话倒让师蕴心想起了自己包裹中的那本无字天书,抬头看见沈麟也正在注视着自己,想来他也猜到了这光明圣教灭泰山派的原因了。“这本一个字也没有的破书,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让整个泰山派为之丧命?”   “这个小女子也不太清楚了。只是听说十天前送信的那人以前和泰山派结过梁子。”淳于月明想了一会,又说“那人好像是金龙帮的老大,也是当年灭清水堂的那伙人之一。”   那光明圣教灭泰山派的真正原因连死去的纪岳也不知道,淳于月明她们就更不清楚了,只有胡乱猜测了。而清楚整个事情经过的师蕴心则是心中凄苦无比,幸好现在还有个小男孩可以让自己依靠,双目深情地看着沈麟,将握住自己手的沈麟的手紧紧反握,再也不愿意松开。   “老爷子,别聊这些江湖事了,我们还是听听月明天籁之声吧。”沈麟看见那小丫环端着盆水,手臂上搭着块洁白的稠巾过来了,便将话题岔开。其实他更担心身边的师蕴心受不了。 第三十一章 月下之约   翠玉落盘的玲珑之声响起,在秀水河上飘荡,寂静的月色下,几只被惊动的河边宿鸟簇簇而飞。来往于这座画舫周围的划艇上的船夫、花客还有卖花之人,也都静静地欣赏着妙倌人那天籁般的琴声。   淳于月明那绝美琴音一转一折,沈麟听出来了,原来以前的琴音竟只是个引子。妙倌人终于亮出莺莺歌喉,长吟之声应喉而出。   “千万年的风霜,将最初柔和美丽的光滑,缓缓雕刻成了粗糙,沧海桑田变幻的光阴中,又有多少眼眸,曾这般淡淡安静的凝视你的容颜。”   “时光如长河中的水滔滔向前,从不曾停留半分,最初的感动,最初的记忆,那无数曾深深镂刻心间的丝丝缕缕,原来,终究还是要被人遗忘。”   “只留下那传说中残存的一丝半点,在悠远的光阴后,被后人不经意地说起。”   “你曾经的美丽,曾经的壮烈,在光阴面前,灰飞湮灭。”   “冰冷的风,掠过了衣襟吹在了身上,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   那是个绝美的爱情故事,从一个堪称绝代佳人的口中述出,应着清冷的月色,有着无比出尘的凄凉。沈麟愣住了,为了这个故事中那女子身上的故事;师蕴心愣住了,为这个故事中那女子身上的不幸;周围的花客、船夫也都愣住了,为了这个故事中那女子身上的那份美丽和措伤。   原来吟诗也能如此动人!这故事竟隐隐意喻着入尘出世的情欲之炼。   “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沈麟低低地沉吟着妙倌人那长诗中的最后一句。抬眼望开,师蕴心那伤心地目光正紧紧锁在自己身上。旁边停了下来的淳于月明静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也正盯着面前的自己,恍未还神。   “好!好!好!”坐在茶几旁的项天一掌印在红木茶案上,连说了三个好字。   “果然是好!却不知老爷子所道好之处为何?”沈麟也想听听这位修行几世之人是如何评价这风月场地的出尘之音。   “琴音故是绝美,喉声亦是佳音,但均不比这动人的故事。虽不述事,但事态万千,任人揣摩,虽是极情,却又在情理之中。果然是好!”项天称赞之意未绝,咂巴嘴巴,似乎还要讲下去,可三百多年没有涉及男女情欲之事,一时之间想不到更好的称赞之语,竟卡壳了。   “谢谢老祖宗夸奖!”妙倌人芊芊而起,施了一礼。   “该你小子说说,这好在何处了?”项天横过来的目光似乎在询问沈麟了。   “姑娘琴艺,当世之间,恐在无比肩之人了。”沈麟看了看妙倌人那热切的目光,继续说下去。“琴艺一道,自是以天赋最为重要,姑娘天赋必然奇好,才能奏出这般妙音美乐。”沈麟的话让淳于月明红着脸低下头去,心中却又无比受用。耳朵紧紧聆听沈麟继续说下去的声音。   “琴艺一道,境界分明。小琴之道,以琴声动人,自是俗世之人琴艺极限,虽不是天赋极好之人,但只要宫阙分明,商角有道,再加上勤奋,达到这个境界亦不算难。”听闻沈麟此言,师蕴心与妙倌人更是神采奕奕,尤其是师蕴心,没想到沈麟竟有这些表现。   “中琴之道,以情动人。想达到这个境界之人,除天赋极好之外,莫不是至情至性之人,抑或是历经重重,体验生命之辈。琴声只是抒发心智的表现而已。”沈麟说完,看了看妙倌人一眼。   师蕴心与项天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妙倌人却是此道高手,此时想到自己师傅之言,更是明白这个道理。   “大琴之道,返璞归真,以身边的一草一木、虫鱼鸟兽、万物生灵之音动人。”沈麟的眼神有些迷茫,“天地万物,莫不有音,音者皆可入谱。调和天地之音,才是大琴之道。”沈麟的话让妙倌人也有些听不懂了,但隐隐约约还是有点感受,更是万分惊讶地看了看沈麟。   “天地之音?公子可曾见过这类高人?”妙倌人果然是痴琴之人,听闻沈麟之言,渴望之心油然而生,不由自主问道。   “天地之音?”沈麟长叹一声,“我也未曾见过,但这世间必然会有。”沈麟想到了师娘留下的琴谱,若是她还活着,定然在这大琴之道之中。   “公子高论,小女子前所未闻,今日受教了。公子肯定也是此道高人,不知…”妙倌人看了看项天和师蕴心那热切地目光,便斗胆继续说下去,“不知,今日小女子是否有幸,能得闻高雅?”   “佳人面前,如何敢唐突?”看到妙倌人面露失望之色,沈麟话音一转,“如果小姐不怪我琴艺浅薄,小子倒也愿意献丑。”妙倌人面露惊喜之态,岂料沈麟话音又变,“不过,小姐可否先回答小子一个问题?”   “麟弟?什么事?”问话的竟是师蕴心。看来她也等不及想看看沈麟的表现了。   “是啊。公子所问何事?”淳于月明也有些好奇了。   “你小子别磨磨蹭蹭了,有什么话就说吧!”项天的脾气倒不像他外表那般沉稳。   “小姐琴艺高深,不知道师从何人?”沈麟听出她吟出的故事绝非她自己所做,当是另有其人,不知此人和自己师娘是否有关系?   “哦,公子就问这事?”淳于月明显得很是惊讶,自己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小女子自幼跟随娘亲学琴,不过这首长诗却是小女子偷看淳于青螟公主的记事簿记下来的。”   “公主?”淳于月明的话倒让沈麟更是惊讶,难不成这个公主曾经久历沧海?还是另有隐衷?   “难道公子连江湖十美排名第二位的修罗圣女淳于青螟都没有听说过?”淳于月明一脸惊讶,似乎难以置信,随后,她又瞟了瞟沈麟身边的师蕴心。“嫂子国色天香,但我家公主也是绝世佳人。”师蕴心十年前见过淳于青螟,那时候虽然淳于青螟身着素服,但绝世之姿依然不能瑕掩,自是知道淳于月明所言非虚。   淳于月明的心情非常奇怪,对于眼前的师蕴心,自己是无法相比的,但心中那种隐隐不平使自己更愿意不断提出心目中的仙女般的公主将师蕴心压制下去。   项天忽然有些奇怪地看着沈麟,嘴角边扬起点点笑意。   “姐姐这弱柳之姿哪能跟江湖十美相提并论,妹子太过奖了。”师蕴心七窍玲珑,隐隐约约猜到了淳于月明的心思,倒也不太在意。心道,“你这小丫头,自己瞅上了沈麟,却不断地提到公主,不就是想多找些机会和沈麟接触而已。”想到这,回过目光,却见沈麟眼神一片清明,正看着自己,心中一阵暖意。   “还未请教,姑娘与你家公主什么关系?”沈麟倒是没有在意淳于月明有点揶揄自己不知道江湖十美之事,问出了师蕴心心中所想的问题。   “公主是我掌门伯父家的姐姐。”淳于月明的话倒在沈麟意料之中。   “好了,你们也别再聊那些无聊之事了,我倒是极想听听这小子的琴声了。”项天的话使得淳于月明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的思绪竟被沈麟带跑了,暗自嗔怪地瞟了沈麟一眼,眉目之间自是无限风情。只是身边的师蕴心有点涩涩。   “蕴心,你帮我个忙。”师蕴心的神色,沈麟自然看得清清楚楚,“你将舱窗打开。”些许小事倒让师蕴心开心不已,淳于月明也是暗赞沈麟心细如发。   一缕清新的河风夹杂着微凉的水汽扑面入室,摇曳着气死风灯内的烛火。   “铮叮”转轴拨弦三两声,沈麟开始调理面前的焦尾九弦琴。项天、妙倌人还有师蕴心,甚至那些小丫头,都凝神细听。调琴之声似乎应潮而起,顺应天籁,极是和谐。   “哗哗”的河水流淌之声,伴随着沈麟的琴声而起,并不见丝毫做作姿态,随意至极,妙倌人似乎听不到那琴声应有的曲调和韵律,只觉得这河水之音原本就是沈麟的琴音。心神也为之吸引,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船外那潺潺的河水。往日那平淡的河水此刻似乎活了过来,那一跳一跃的浪花如同顽童戏水般得发出阵阵畅快的欢歌。听在项天耳中,虽然也是河水之音,但又似乎是早年自己在金戈铁马生涯中尽情搏杀的快意还有着一声声叹息。师蕴心则又似乎是听到了无数对痴情男女水边尽情欢嬉,极尽魅惑之音。其余之人,各自表现不同,却都是深陷河水之音其中。   “簇丝”一阵清风入林的声音加入琴音之中,妙倌人神志清明,但沈麟的琴音调和着风声还有潮水声,竟是让自己凭空感觉到,自己牵着沈麟的胳膊,赤足漫步在秀水河边,清风拂过自己的秀发,扬在沈麟那英俊的脸上,丝丝缭缭,情意绵长。   师蕴心也听见了那丝丝风声,只觉得那似乎是沈麟在自己耳旁轻微的喘息声。自己甚至完全感觉到了那柔和的清风触体所带来的丝丝酥麻的感觉。   项天似乎只觉得又回到了三百多年前,师傅在自己耳边的低低地谏语,那无限关爱之情透过清风,再次拂过心田。   明月也慢慢融入进沈麟的琴声之中。明月无声,可周围的那些人偏偏似乎都能够感觉到那也是一种有形的拂触,或怨、或嗔、或颠、或痴、或狂都沉浸到了周围那些大自然的完美空间了。   接着,鸟鸣之声又加入其间,俄而,秋后的蚂蚱的习习之声、秋风卷起落叶的簌簌声、河水之中鲫鱼过江之声,都伴随着沈麟的十根手指逐渐融入进了合奏之中。   看着众人百相,沈麟停下了手中的弹奏。刚才,他并没有弹奏任何曲目,只是将大自然的声音完全纳入《明珠》曲谱的心法之中,竟能有着蛊惑人心的功效,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至于那一段琴艺之道的论述,也是他根据自己修心的体会现编出来,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真能一语中的,道破了琴道至境。刚才的调和之音也是随心之举,没想到自己竟真的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沈麟隐约感到自己的修心似乎有点进步,不过依旧还是那么难以把握。   点滴寸进,只是自己感觉不明显而已,此时的沈麟在修心一途已早不是当时的沈麟了。   “好小子,好琴艺!”项天不愧是修真之人,在沈麟停下未过多久便恢复了常态。淳于月明、师蕴心都慢慢恢复了常态,但都是满面通红。   《明珠》深情,虽然沈麟不是弹奏此曲,但暗含有《明珠》心诀,自是调动了这两女内心深处的深情。淳于月明对沈麟一见钟情,师蕴心更是对沈麟情根深种,二人刚才都是在想着和沈麟在一起的情景,只不过一个是单纯的男女之爱,一个是纯粹的肉欲之欢而已。   也并不是说师蕴心对沈麟只有肉欲之欢,而只是自从和沈麟有过男女之事之后,师蕴心便再也忘不了那强烈的感觉,若是淳于月明和沈麟有过此事之后,恐怕也只能想到这些情欲之事了。   “公子!”淳于月明殷殷下拜,“今闻公子琴艺,才知何谓井底之蛙。”沈麟将她扶起,却经不住她再次俯身,“公子一定要去碧玉城一趟。”淳于月明虽然邀请他前往,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合适理由,有点踌躇,马上又反应过来,“家母一生嗜琴如命,若能得闻公子琴声,必定感激不尽。”   皎洁的月色,应在她明亮的脸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句托辞竟将自己母亲卖给了沈麟。   沈麟原本还想推辞,但自己总是有种感觉,淳于月明的母亲应该和自己的师娘有所关联,便开口答应稍后有时间,前往碧玉城拜见。   项天主修易经,对前途问卜之事得心应手,脸上阴晴不定,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忧心。   幸与不幸,缘数自有天定。项天暗叹一声。 第三十二章 飘香春色   飘香宫中,柳如烟晚饭后和三位姐姐闲聊了一会,便感到三位姐姐和自己一样,心不在焉,就连那伺候的小丫头桐儿和翠绿都是那么无精打采的样子。   四个女人还有两个小丫头,一开始,大家似乎都避免提及沈麟这一话题,可无论说什么到最后都会落在沈麟身上。最后大家索性将沈麟作为主要话题,谈他的荒淫、他的那一身修为,还有那再荒唐不过的修行方式。谈着谈着,翠绿一句“沈麟哥哥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回来”惹得大家都有些神伤,柳如烟再也没有心情呆下去了,告辞一声,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夜已深了,丫头们早已经准备好了洗澡水,柳如烟心中有些烦闷,便挥手让她们都下去了。现在想来,真不知自己和两位姐姐九年的独身是怎么过来的?现在麟弟走了刚刚过了三天,大家都这么没精神,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   阔大的黄木桶中,几瓣月季花瓣在加了香料的水面上轻轻荡漾。柳如烟轻叹一声,轻轻揭开披在肩上的紫纱,搭在紫玉屏风上。洁白润滑的双肩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圣褶。   穿在柳如烟身上的绸缎一件一件的剥落,很快如烟已一丝不挂,随着身体起伏,一对丰盈坚挺、温玉般圆润柔软的玉乳就若含苞欲绽的花蕾般含羞乍现,娇花蓓蕾般的玉乳中心,一对娇小玲珑、晶莹可爱、嫣红无伦的柔嫩樱桃含娇带怯、羞羞答答地娇傲地挺立着。自己的肌肤柔滑细嫩,成熟的躯体丰润魅人;修长的玉腿圆润匀称,浑圆的美臀耸翘白嫩。面容端庄秀丽,蕴藏着妩媚风情;傲然挺立的丰乳更是充满成熟的韵味。   如烟照着镜子欣赏着自己的胴体,云般的乌发四散开来,白玉般的额头,两条弯弯的细柳眉,一双深如秋水、美若星辰的眸子,露出高傲加少许幽怨神情;微微高挑的鼻子,性感鲜红的嘴唇,圆滑的下颌无不美至极点诱人心动,当真倾国倾城之色,闭月羞花之容。一双玉桃般娇滴滴、水灵灵的雪乳,在微微的颤抖着,半球形的玉女峰硕大尖挺,线条格外的柔和,肤色格外的洁白,光滑细嫩的肌肤闪动着白莹莹的光泽;尖尖的樱桃微微的向上翘起,那乳尖顶上小巧浑圆的嫣红两点,犹如漫天白雪中的两朵怒放的红梅傲然屹立在耀眼的烛光下。   此时柳如烟的艳景被刚刚回飘香宫的沈麟尽收眼底。   沈麟携着师蕴心在告辞项天和妙倌人之后,便返回客栈,收拾行李,赶往飘香宫。   师蕴心第一次凌空飞行,因为被沈麟拥抱着,感觉自己仿佛得道成仙一般,异常惬意。对跟随沈麟修道更是万分向往,也并不在意沈麟前往的地方有着几个女人在等他。   原本沈麟就不想携着师蕴心招摇进入飘香宫,进入飘香谷之后,宫中虽然依旧灯火通明,但并无声息,也没有人觉察到自己进来。于是便带着师蕴心直奔凤非烟的花厅而去,路过柳如烟的门口时,忍不住伸首*,便见到如此惊艳的场面。   柳如烟的酮体,自己也是看过无数遍,却都没有这次*来的让自己心惊肉跳。   如烟浑身晶莹雪白身材苗条,骨肉匀称线条优美,仿佛精心雕刻出来似的;丰满的胸部挺立着一对雪白粉嫩的玉峰,丰硕尖挺十分完美,淡红色的蓓蕾象两粒樱桃般让人忍不住要咬上一口;下面是盈盈一握的小细腰,完美的线条向下延伸和那嫩白丰挺的臀部形成两道美丽的弧线,可爱的肚脐镶嵌在平滑的小腹上;再往下那令人喷血的茸茸草丛中的迷人花瓣若隐若现,羞答答的躲在美丽的花园中。   柳如烟跳进木桶洗澡,水流冲洗着她裸露的光滑美丽的身子,雪白的肌肤,纤细的腰肢,圆润挺翘的丰臀,笔直修长的玉腿,在氤蕴的水雾中仿似仙子般动人心魄,如烟赤裸裸的身体在水中接触有种很新奇很刺激的快感,少妇美丽的玉女峰在水中荡漾,两颗嫣红的樱桃在水面上一起一伏,充满了迷人的魅力,透过荡漾的水波,可以看见她两腿间那丰盛的毛发象水草般漂浮着,似乎在显示着旺盛的生命。   水流顺着如烟白嫩的脖子,缓缓的流过她完美的胸膛,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双腿,下体神秘的黑森林因濡湿而带上一颗颗透亮的小水珠,显得格外的黑亮。   在温水的轻抚下,她的身体散发出闪亮的光泽,洁白的肌肤熠熠生辉,她用双手在胸前、腹部、大腿各处轻揉着,令如烟的娇躯完全湿润。   如烟感到体内的欲火在上升,双手不停挤捏自己的玉乳,口中呢喃着“麟弟、麟弟”似乎在迫切期待沈麟去搓弄她这对的迷人玉女峰,迷人、硕大的雪峰在膨胀、红豆般大的樱桃更加坚挺上翘。如烟双手足足捏了玉乳一盏茶时间,丰满的雪峰在手掌的按摩下说不出的舒服,手指抚过乳尖的红樱桃时,她感到了一阵冲动,不由的一个激灵,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她的双手继续往下,腹部,大腿……双手在洁白小腹下隆起的部位上一圈一圈的擦洗起来,手指伸到两腿之间的私处,洗去了花园口一天的汗渍。   一不小心,手指尖擦过娇嫩的神秘,如烟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一种又麻又痒的感觉传遍了全身,真舒服啊!她的右手於是停留在下体,缓慢而轻柔的擦洗起来,左手抱在腰部,纤细的腰身前后的摆动。她的双眼悄悄的闭上,一丝红霞映在秀白的脸颊,喉咙也不自觉的发出了轻轻的呻吟……耳畔只有“沙沙”的水声,柳如烟似乎陶醉在这一刻的舒适刺激中。很快,她意识到自己在自 慰中,右手立刻停了下来,她显然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极为羞赧,一张珏秀的小脸顿变得满面通红。   可这一切都已经落入沈麟还有他身边的美女眼中。沈麟听闻身边美人鼻息有些沉重,转头对师蕴心促狭一笑,“你倒好,这下被你占便宜了罢。如姐还没见过你的面,你便一览她的全部了。”   师蕴心俏脸一红,“呸!”右手却偷偷摸上了沈麟的大腿,对着肉多的地方,狠狠地扭了下去。沈麟一时间疼得差点没叫出声来,却听见师蕴心在一边洋洋自得地说道,“这算是替二妹教训你的。”   “你……”沈麟绝没有想到师蕴心这么快就学会了反击自己,不由得哀叹一声,“圣人之言真没错,维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哎哟!”这一次沈麟再也忍不住师蕴心那死命一掐了,叫了出来。   “谁在外面?”屋内的柳如烟虽然修行不高,但还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吓得情欲之心顿时消退,整个娇躯缩入水下,一条手臂却长长地伸出,想要去取挂在屏风上的衣裳。亦隐亦显之间,风光更是无限。   “如姐,是我!”柳如烟马上听出是沈麟的声音,长身而起,要跨出浴桶,却想到自己寸缕未挂,又将身体缩了回去。“麟弟,是你么?”惊喜的叫声冲口而出。   一条熟悉的身影拖着另一个芊细的女子破门而入,“如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看,我还给你带了个伴来了。”沈麟身后闪出一个靓丽的女子,让柳如烟大吃一惊。此女肌肤如雪,身材凹凸有致,面容精巧不说,一身飘飘欲仙的气质更是让人痴迷。恐怕连凤姐也有所不如,自己恐怕与她想比更是相差甚远。   “麟弟?你…她…?”正站在浴桶中间的柳如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浑然忘记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春光尽显。   沈麟一把搂过这美妙的身躯,双手尽情地蹂躏那曼妙的身躯,舌头舔上了如烟洁净的耳根。怀中的美女顿时就哼哼唧唧之声不绝。   乘此机会,沈麟在她耳边讲述自己编好的一套“自己如何感应泰山危机、如何英勇救人、又如何怜香惜玉收留孤女”的说辞,倒也轻易地将柳如烟哄骗了过去。   “只要…”柳如烟银唇碎咬,一声轻叹,“只要你别辜负了我们姐妹就可以了。”那哀怨的样子让沈麟心中一阵惭愧,不过沈麟扪心自问,对她姐妹三人,自己从来没有轻视过。   “怎么会呢?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沈麟紧搂怀中的娇躯,轻抚那如瀑布般的秀发,“我好想你们,让我先检验一下你最近修炼葵水心法有没有偷懒。”话还未完,便一把曳过站在一旁满脸通红的师蕴心,三人一同跌倒在宽大的浴桶之中。   回到自己家中,沈麟再无顾忌,任由柳如烟那歇斯底里的兴奋叫声传遍飘香谷。   柳如烟如同要将那遗缺的三日补回来一般,任凭自己死去、活来,就是不肯放开紧紧搂住沈麟背部的双手。师蕴心虽然也曾经和沈麟有过如此这般的疯狂,但那都是在自己情欲高涨之时,自己倒并不记得什么,今天看到柳如烟的样子,倒让她羞得面如赤水洗过一般。体内的瘙痒只能拼命夹住双腿,不停地相互磨蹭。在如烟再一次昏倒在沈麟胯下之后,她再也忍不住,紧搂沈麟雄健的后背,和如烟一前一后夹住了沈麟。   凤非烟、杨霁烟和修罗红三人在柳如烟走后,依旧聊了一会,杨霁烟向二人问了一些关于修真方面的问题,对于修真,她们三人要比柳如烟热心得多了。三人谈得正起劲之时,都听见了柳如烟那长长地嘶叫。这是沈麟进入柳如烟身体时,如烟情不自禁的欢呼。   三人在和沈麟相处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也不知道自己发出多少声或是听到过多少声这样的叫声,马上就明白了。修罗红、杨霁烟立刻站了起来。“麟弟回来了!”修罗红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出门,被杨霁烟一把拉住,朝凤非烟努了努嘴。   凤非烟双颦轻锁,表情似怒似怨,“这个死麟弟,也不过来大声招呼,一回来就……”修罗红能够听出来,她语气中惊喜还是多于嗔怒。修罗红转身一把抓起凤非烟的手臂,另一只手抄起杨霁烟的胳膊,将她们向屋外拖去,“别嘴硬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事?”   三人蹑手蹑脚地向柳如烟的房间靠近,凤非烟本不愿*,但禁不住修罗红的撺掇,也激起了好奇心。还未到门口,眼尖的杨霁烟便发现,二姐的房间内不断地有谁从门缝中往外流淌,心中暗道,“莫不是二姐正在洗澡时被麟弟‘偷袭’了。”凝神一听,果然在二姐的嚎叫中夹有水流拍打的声音。   三人透过窗口向室内望去,室内不仅仅只有麟弟和二姐俩人,还有个陌生的女子,屋内灯火摇曳,一时间也看不清面目,不知道是何人?屋中突然多出一个人来,到让三女不知是否该进还是该退。   不知不觉,三人在门口站了将近一个时辰,目睹了如烟那死去活来的样子,三人也是春情勃发。修罗红出身风尘,直截了当地自己做了起来,凤非烟和杨霁烟虽然也曾经私自作过这样的活,但毕竟三人在场,倒不好意思自己动手,只好夹住双腿,也如师蕴心一般,不停地相互磨蹭来满足身体的渴望。   室内欢叫的又换了人,那个站在沈麟身边的女子已经伏在沈麟身前,双手扶着浴桶边沿,高翘那丰润的臀部,迎合着沈麟的进进出出,而如烟则静静地躺在浴桶中,闭目养神,不时地睁开凤眼,看着眼前的春色。   片刻之后,沈麟胯下那个女子也支撑不住,眼神投向了躺在桶中休息的如烟,尽是春情满足之色还有着一丝求助的意思。   “别看她了,她自身难保了。”沈麟用手扶住身下越来越软的娇躯,调笑着说道,“叫声好听的,我就给你找几个帮手来!”语气中净是调戏之味。躺在浴桶中的如烟确实浑身无力,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好…好…哎哟…好…哥…哥!好…好…相…公!”那沈麟身下之人再也经受不住,出口哀求起来。   “荒淫!”凤非烟暗骂了一句,举步便要回房。听到沈麟刚才的话,她便知道自己三人早就被他发现了,如果现在不走,肯定要被他抓去,到最后也如同如烟一样。心中虽然有些不快,但似乎又隐隐希望沈麟也能够向对待她们那样对待自己。   看到凤非烟转身要走,杨霁烟也想迈步,可就是走不动,自己的身体似乎再也不听使唤了。修罗红更是双目紧盯房间,恨不能自己立即冲上去。   “三位姐姐,我回来了,也不欢迎?”沈麟的话传到了凤非烟的耳朵,接着,便有一股大力拉扯般得将三人曳进房间。   瞬间,屋内春色更胜,水花四溅,屋中再无一物是干燥的了。 第三十三章 沈麟定情 茶,香叶,嫩芽。慕诗客,爱憎家。辗雕白玉,罗织红纱。铫煎黄芯色,碗转曲尘花。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洗尽古今人不倦,将至醉后岂堪夸!   沈麟盯着杨霁烟那摆动茶具的仟巧柔夷,这些绿姝一入碧波后便舒展腰身,即而翩翩起舞,引人入醉。叶是绿绿的,香是淡淡的,水是清清的,芽叶上下直立,栩栩如生,宛如青兰初绽,翠竹争艳。   每次欣赏杨霁烟的茶艺,常让沈麟产生一种惊艳的感觉,好像这茶是杨霁烟的灵精,水是杨霁烟的魂魄。看着沸水冲来续往,茶叶沉下浮上,水色深入浅出。色如春木的清绿,水如夏日的炙热,味如秋实的醇厚,品的时候还需加以冬霜般的清净心情,这样方能享受到它特有的醇香。一时间让沈麟心情异常平静。   在杨霁烟的殷殷笑靥中,沈麟捧起一杯翠绿,看茶叶上下沉浮,观水色深入浅出,宛如山谷青兰,淡却了曲尘惊艳。徐徐饮,慢慢品,起先啜之淡然,似乎无味,饮过之后,才觉得有一种太和之气,弥沦于齿颊之间,此乃无味之味。想人生莫过如此,只是少了几许细心品味。   怡风亭安置于飞凤瀑之前。此刻,凤非烟、师蕴心还有修罗红、柳如烟四女陪伴着沈麟静坐在亭中,一起欣赏、品尝着杨霁烟的茶道,另还夹杂着桐儿、翠绿两个丫头穿针引线般地续水添果。乡野情致,无城郭喧嚣之乱耳,无案牍琐事而劳神。身在五行之外,心游八荒之极,万仞之巅。   沈麟一时间惬意至极,竟不愿意再想那些烦人的天劫之乱,只想此刻永远就这样下去。其余六女似乎也极为喜欢这种氛围,都不愿开口打破这种静缢。   “霁姐的茶艺,惊绝天人。”师蕴心终究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句。   昨夜,沈麟便将师蕴心的遭遇全盘告诉了凤非烟诸女,当然是有真有假。师蕴心此刻以二十七岁的身份出现,自然要叫杨霁烟为姐姐了。凤非烟等人自然不会有所怀疑,只是觉得师蕴心这等绝色,竟然在江湖上汲汲无名?不过她们也没有多考虑什么,现在沈麟能够安然无恙的回来,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沈麟也并不是蓄意要欺骗她们,只是沈麟为了避免师蕴心尴尬,更为了师蕴心在日后如何与纪芙蓉相处,才这么说的,况且,沈麟认为,师蕴心以什么样的身份和自己相处,对凤非烟她们影响并不太大,也没有必要将实情告诉她们了。   听到师蕴心的赞誉,杨霁烟面现红晕,眉眼之间偷偷瞥了沈麟一眼,只见他正深情地望着自己,心中更添几点激动,端茶具的手有些微颤。   秋风掠过风怡亭,夹有淡淡的飞凤瀑的雨丝,清凉而沁人心脾。凤非烟端庄、柳如烟娇媚、修罗红妖娆、杨霁烟文静、师蕴心则是飘飘欲仙,桐儿、翠绿则是活泼可爱。万般风情,诸女尽显。   沈麟的目光从诸女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凤非烟身上。凤非烟热切的目光也迎了上去。   “这次出门,没来得及和各位姐姐告知一声,真是…真是不好意思!”沈麟挠了挠头,有点羞愧的样子。看在师蕴心的眼中,哪还有半点叱诧风云的形象,活脱脱一个邻家男孩的模样。   “我也知道自己不对,买了一点东西,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沈麟从怀中掏出自己在临安城买的那些饰品,放在桌上。一支凤钗、一支柳叶簪,一双黄玉镯还有一枚红玉佩,两枚小巧的玉斑指。师蕴心一看便暗道这个沈麟看似花花公子,实则心细如发,自己真没有看错人。那凤钗自然是送给凤非烟的,柳叶簪则是送给柳如烟的礼物,黄玉镯肯定是送给喜欢黄色的杨霁烟的,红玉佩必定是送给修罗红的,那两只玉斑指当是给两个丫头的。   “我看看!”柳如烟伸手便将桌上的饰品拿去,眼睛自然首先顶上那枚柳叶簪。兴奋之色,宛若处子,欢悦之神,尽显面上。“麟弟,这次可以饶你,下次可再也不许这样了!”虽然拿到了礼物,但一张小嘴依旧不饶人。   “谢谢麟弟!”杨霁烟看了看凤非烟,取了黄玉镯,望向沈麟的眼神满是炙热。凤非烟也笑了笑,取过凤钗,纤细的手指细腻地摸了摸,似是无限感慨。沈麟所送之物虽然在她们眼中极为平凡,但这是沈麟第一次送给她们的东西,意义自是非同寻常。   沈麟从凤非烟手中拿过凤钗,不顾其她诸女那诧异的目光,也不管凤非烟那羞涩的样子,搂过凤非烟的臻首,让她紧紧贴在自己怀中,将凤钗插入乌黑的秀发从中。对着凤非烟的耳朵轻言,“凤姐好美!”一句甜言蜜语便让她僵硬的身躯整个瘫软在沈麟怀中,心中只有无限柔情。   半响之后,沈麟望向正站在一旁,满目尽是羡慕之色的桐儿、翠绿,“这两只玉斑指,是送给你们的,拿去吧。”   “我们?”桐儿和翠绿满脸惊讶之色,她们绝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自己的礼物。一时间竟不敢伸手过来拿。“拿去吧!莫不成你们也要公子给你们戴上?”柳如烟一脸调侃之色,虽然是说两个丫头,可眼睛却望向沈麟怀中的大姐,似笑非笑地神色让凤非烟急忙从沈麟怀中挣扎着起来了。   “过来,过来!我也给你戴上。”沈麟笑看柳如烟,伸手要拉她,被她闪身避过,却又被坐在一旁的杨霁烟拉住,推向沈麟怀中。嘻嘻哈哈,顿时闹成一团。再无半点刚才的品茶静缢了。   “麟弟!别闹了。你还是谈谈这次出行遇到了事情吧!”凤非烟很快恢复过来,所说之话让站在一旁捧着玉斑指兴奋不已的桐儿、翠绿也凝神注目起来。   沈麟看了看坐在一旁神色有些黯然的师蕴心一眼,握住她的手心,将泰山派被灭一事详尽地说了出来。   “是侵犯飘香宫那帮人干的?”柳如烟听闻惨事,眉目尽是愤怒之色,咬牙切齿问道。沈麟点点头,将师蕴心的手心握得更紧。   “蕴心妹子,别伤心,麟弟会为你报仇的!”柳如烟看着神色黯淡的师蕴心,也满是疼惜地伸手握住师蕴心的另一只手。修罗红在一旁低下头去,想来自是为自己以前所做的事情不齿。   “麟弟,虽说我们不愿参与江湖是非,但人命关天,江湖如此,你有什么打算?”凤非烟慈爱地看了师蕴心一眼,调头对沈麟问道。   “恐怕这事远不是我们所想象的寻常江湖争霸那么简单!”沈麟叹了一口气,又将遇到问天宗项天一事以及他所顾忌的又向众人说了一遍。“现在看来,飘香宫所遇之事还有泰山派被灭,真得只是劫难开始的迹象而已。”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凤非烟双眉紧锁,满面肃穆。   “我想和大家商量三件事情,这也是目前我们所能够做到的。”沈麟再无半点刚才的浮华。   “什么事?”问话的是修罗红,而师蕴心还有杨霁烟、柳如烟、凤非烟都一脸关注之色。   “第一件事情,你们要尽快提高自己的修行。据我推测,这光明圣教背后定有修真之人支撑,只是现在还未浮上水面而已。”沈麟看了看修罗红,后者则是满面迷茫,看来她也什么都不知道。沈麟接着往下说“师蕴心姐姐将和你们一起修练葵水心法,非烟姐姐,你们要多帮帮她。”   得到诸女肯定答复之后,沈麟继续往下说。“应对劫难,我们要有自己的力量。现在我们的实力还是太弱了。”   “我要说的第二件事情便与此有关。”沈麟看了看凤非烟,“非烟和罗红姐姐二人,你们要尽快组织我们自己的情报网,要收罗一切信息。”沈麟想组织情报网是受到碧玉城的启发。“霁烟和如烟姐姐除了自己修练之外还要负责飘香宫弟子的锻炼。”   “我会负责和天青道观联系。”沈麟也没让自己闲着,“另外,我会联系一些同道中人,增强我们的力量,就像碧玉城。”沈麟又将自己遇到碧玉城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第三件事情。”沈麟停顿了一下,神色极为严肃,“我想和各位姐姐商量一下。”沈麟从怀中掏出五颗闪烁光华的明珠。   七女见到沈麟异常严肃,都在静听他的话,没想到他从怀中掏出几颗夜明珠,都有些诧异。不过这几颗珠子流光溢彩,一般大小,显然是极为贵重之物。饶是师蕴心、凤非烟等见过多少无价之宝之人,也是有点心惊。这样的宝珠,一颗就价值连城,沈麟又从哪儿一齐弄来五颗?   “麟弟,你这是?”凤非烟有些疑惑,开口问道。   “我希望你们能够嫁给我!”沈麟之语石破天惊,登时让凤非烟等人愣住了。凤非烟诧异、杨霁烟羞涩、柳如烟兴奋、修罗红惊喜、师蕴心则是百感交集,那两个小丫头更是异常高兴。   “我知道我有着诸多不是之处,但对几位姐姐都是真心相待。”沈麟依然非常严肃,“我也知道几位姐姐的心意,因此我想非常认真地向各位姐姐说明,从今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修罗红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惊喜,伸手取走了一颗夜明珠,仔细地揣摩,品尝着幸福的滋味。自己离开光明圣教,只想追随沈麟,从没有奢望过能够成为沈麟的妻子,可今天也太让自己幸福了。自己的选择真没有错。   柳如烟也急切地取走了第二颗夜明珠。经历了这些年的江湖风风雨雨,只有在遇到沈麟之后,自己感觉又重新活过来了。只觉得从今以后,沈麟才是自己一辈子的依靠了。   杨霁烟羞涩地取走了第三个夜明珠,为这一刻,自己梦想过多少回,今天终于实现了。杨霁烟望向沈麟的目光尽是柔情,将手中的夜明珠攥得紧紧。   桌上还剩下两颗夜明珠,滚动着,闪耀着迷人的光辉。凤非烟的眼中有些兴奋,师蕴心则有些迷蒙和感激,却都没有动作,让沈麟心跳一下加快了许多。   凤非烟终于忍不住,伸手捻起一颗,“谢谢你,麟弟!”两颗晶莹泪珠从眼角滑落,多少年的辛酸今日终于得到解脱。自己追随沈麟,不就是希望能够找到安慰和平静么?这一刻虽然有些突然,不也是自己期望得么?   众人的眼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师蕴心身上。   “麟弟。我…”师蕴心动作有些迟疑,但还是伸向了仅剩下的一颗夜明珠。在沈麟身边,自己已经慢慢淡忘了以前的身份,所有的伤痛都在一点点愈合,自己有理由拒绝么?师蕴心心乱如麻,却又舍不得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终于还是忍不住拿住了那颗决定自己后半生命运的夜明珠,再也不愿撒开。管它日后俗人的闲言碎语、管它年龄差距!这一刻的自己不是幸福无比么?   沈麟久悬的心终于落下,看着情定自己的几位美女,一时间只想发泄心中的兴奋。“桐儿,把我的红玉琴搬过来!”   “少年苦寒十四载,二十习得剑术成。扬眉拔剑冲斗霄,仰天独立只一人,一剑光寒四十州,剑剑杀人不留痕。浪迹天涯了恩怨,风雨刀光恨无门。十年弹指一瞬间,试将冷笑问青天。声名仅为身外物,留得何物伴余年。沧桑江湖沧桑人,试问天涯远近否。人在天涯漫思家,只因江湖无寻处。”   激昂的琴声伴随着沈麟洪亮的歌喉,飘荡在飘香谷上空,满是激情四射,一改曲调沧桑的旧风。凤非烟、修罗红、师蕴心、柳如烟、杨霁烟还有桐儿、翠绿一时间都听痴了,眼中尽是沈麟伟岸丈夫的形象。   暮秋之际,伴花木共饮夕露,邀明月共枕同眠。风怡亭上下,无限秋景,尽在飞凤瀑边。桥廊之上,有如茵绿草,似涓涓细水,温馨柔情;桥廊之下,有苍碧芦苇,随风而舞,清气飘然,凝香醉人,清流激湍,撩人心弦,缥缈悠长。忽而暖风拂面,碎瀑片片如花,扑面纷纷。瀑潭之上,秋柳轻摇,丝若垂金;潭水之中,枝影摇曳,水波激荡。时日薄西山,残阳如血。 第三十四章 初抵碧玉   东南碧海中,一座海岛耸然而立,海岛上一座雄伟瑰丽的城池傲然矗立。那城池似以白玉、水晶、珊瑚砌成,借势构筑,高十余丈。飞檐流瓦,勾帘斗壁。在朝阳下光泽变幻,剔透玲珑,宛如梦幻。   项天立于半空,望着这座建于父亲、大哥和自己手中的城池,往事如潮汐般涌过,几滴辛酸从心底爬上眼眶,晶莹欲滴。被他握着手臂的淳于月明能清晰地感觉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有些微微颤抖。   项天看着脚下的碧玉岛,四百年前,自己和父亲、大哥初踏此岛,这里还是一片荒凉,偶有海寇占据此地为巢穴,抢劫来往行船。当年在这岛上,父亲为了救自己,右手手臂被海寇所斩。也是在这岛上,当年力拒江湖帮派的清剿,大哥为救自己,被砍成重伤。同样在这岛上,自己最为钟爱的妻子却在自己挚友的胯下辗转承欢,让自己一时间心灰意冷,离开这里。如今,这里房屋建棱,鳞次栉比,人流熙攘,街道阡陌,再也寻不到当年的痕迹了。   可这一切都是自己家族几代人数百年的艰辛奋斗的结果。父亲死了、大哥也死了、就连自己的子侄辈都已经过世了很多年,可自己依旧在修道一途徘徊不前。   这座凝聚了自己家族无数人心血的城堡,如今面临着覆灭之劫,就算如同沈麟所言,即使遭遇天劫,我也要保全它。项天暗自下定决心,目光更是坚毅。   想到那个年轻的沈麟,项天有些高兴。在沈麟离开之后,自己占卜了无数卦,真没想到,这个年幼的修真之人竟然是应劫之人,但愿他能够帮助碧玉城躲过这场劫难。   淳于月明自是不能理解项天的感受,静静地看着这位传说中的碧玉城老祖宗。能够和这位传说中的老祖宗一起回到碧玉城,已经让她兴奋不已。   ………   飘香谷飞凤阁内,沈麟紧皱眉头,盯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那本无字卷书。师蕴心纤巧地站在一旁,不时添茶倒水,也不打扰他。   沈麟隐隐觉得这本无字天书,似乎被一股强大的玄古真气所封印,这种奇怪的真气以前自己从没有接触过,这个结界更是闻所未闻。自己已经尝试过用无数的方法去开启,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件东西?就连师傅的《猎天记》中也没有记载?   据师蕴心所言,这本无字天书并非长空剑杜青创派时所留下来的,而是泰山派第三代掌门人林雨时曾救过一位江湖异人,得他相传这本无字天书和焚天灭地阵法。可这本书从来就没人看到过什么,当然也是没有人得知其中的奥妙,只是林雨时曾经留下这样一句让后人并不理解的话,“天亦有时,天必焚之!”   沈麟摇了摇头,无奈地合起这本书。   ………   碧玉城中,项天在众多的欢迎人群中,没有发现带领自己前来的淳于月明,便估计她去找她那好姐妹淳于青螟了。看了看眼前这位碧玉城之主淳于清城,果然有着几分当年淳于敏的模样,只是一张虬髯的面上略有些疲惫,那双浓眉下的虎目中尽是尊敬和仰慕。   “我只是回家看看,你们不要太过于操劳了。晚上有时间到我房间来坐坐。”项天看着这位自己的后辈,自觉得他心思重重,此时人多嘴杂,自己也不好过问,便淡淡地让他晚上来此。   碧玉城早已经是传言鼎沸,各个都争相一睹传言中老神仙的风采。项天在海天广场露了一面之后,便谢绝后辈前来瞻仰,独自修身,闭门不出。   淳于月明脚步轻快地登上了缥缈阁,叩响了那古朴的红木门,屋内闪出一位少女。玉鼻挺直,明亮的双眼好象也迷蒙着一层湿润的雾气,娇艳的檀口微启,贝齿轻舐着樱唇,散发出芬芳馥郁的体香味,妩媚的连衣裙掩不住佳人婀娜美妙的曲线,凹凸胴体若隐若现,一见淳于月明便高兴地挽起她的手臂,“月明妹子,你怎么回来了?”   她高佻的身裁、有种慑人感觉的眼睛、丰盈而惹人瑕想的嫣红樱唇,散发着成熟少女的魅力;亮丽的秀发在后面束了起来,漂亮利落的套装衣裙遮掩不住那丰满杀的身材。   “三年不见,姐姐变得更迷人了。恐怕那缥缈仙子龙欣芸也及不上姐姐了。”淳于月明每一次见到公主,都觉得她变得更加美丽了,由衷地赞叹道。淳于月明知道,公主不仅拥有顶级外在美,还博学、聪明、言谈举止十分优雅,比起自己当然更显得高贵成熟。   “傻妹子,你也变得这么动人了。”淳于青螟面上淡淡一笑,并没有被妹子的赞美之声迷了心智,“对了,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我给你相中了一个夫君,所以就回来啦!”淳于月明尽是嬉笑之色。   “死丫头,怕不是自己春心动了罢。”青螟拉着月明的手,往屋内走去。   “真的!”青螟看到淳于月明神色倒不像开玩笑似的,“我真的遇到一个我自认配不上的男子,所以急急忙忙回来告诉你,如果下手晚了,你要后悔一辈子的。”   淳于青螟倒真有些好奇了,这个妹子向来眼高于顶,究竟碰到了什么样的人物让她这么中意?“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哪家掌门公子?姐姐让掌门人给你作媒提亲去。”   “恐怕人家真的看不上我,何况……”淳于月明想到沈麟身边的那个师蕴心,心中有着丝丝怅然,“也许只有姐姐才能配得上他!”修罗圣女能听出自己这个妹子语气中全无以往的自信。   “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淳于青螟岔开话题。   听完淳于月明说完泰山派的事情之后,修罗圣女轻眉微皱,“终于有了动作,六年前我就怀疑金龙帮背后一定有人支撑。纪岳威名远播,竟没能看透这其中之事?”淳于青螟虽然聪慧,但绝没有想到光明圣教的势力如此庞大。   “事实恐怕远非这么简单。”淳于月明皱着眉头,把遇到项天以及项天担心的天劫说了一遍。   “哦!”淳于青螟虽然闭关练功,但对武林第一派的泰山被灭也还是有所听闻,但从来没有想到这竟然牵扯到了什么天劫?还有老祖宗竟然为了这个事情下山?   “你是说老祖宗和你一道回来了?”语气中惊喜异常,旋而又有点担心,心中暗道,莫不是碧玉城也要面临劫难?否则老祖宗决不会轻易出山。“老祖宗在哪?我想过去拜见。”   “听说掌门人将老祖宗安排在清风阁,现在恐怕拜见的人太多,姐姐不妨晚些时候再去。”青螟想想也对,便又问了些关于泰山派被灭的细节问题。   “还有一件蹊跷的事。”淳于月明便将师蕴心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据我们在泰山派的内线报告,泰山派似乎并无此女,况且,师蕴心姿色看比天人,又怎会在江湖上汲汲无名?”   “你确定此女不是纪芙蓉或冷月梅?”淳于青螟倒是被妹妹描述此女如何优雅、绝色的话题吸引,也有些好奇。   “肯定不是!”淳于月明疑惑地摇摇头,“对于泰山派的重要人物或者杰出人物,我们都有画像,但都不是。”   “那沈麟是不是你提到那位公子?”淳于青螟从妹子的口气中,隐隐感到这位身边陪同神秘女子师蕴心的公子定是扰乱妹子芳心的人。   “嗯!”淳于月明俏脸微红,点了点头。缓缓地将沈麟对琴艺之道的阐述说给淳于青螟听,当谈到沈麟那一手绝天的琴艺,淳于月明一脸神往,似乎还在咀嚼回味着当时的点点滴滴。   “沈麟?”修罗圣女淳于青螟清吟了这个名字,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让自己高傲的妹子这样全无自信!“师蕴心?”这又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得到妹子如此推崇?   ………   又是一年芳草绿。   四个月的时间,在沈麟和五位美女的厮混练功中,悄然过去。   在霁烟和如烟的带领下,飘香宫弟子练习随风剑法也有小成。最初的十五名弟子两个月前已被派出,负责建立飘香宫自己的情报网络。现在她们在训练第二批弟子,看来不久又可派上用场。   凤非烟和修罗红果然不愧是江湖老手,短短这四个月时间,不仅将以前飘香宫的信息站重新整顿,更建立了十四个新的网络分布点。沈麟将自己的情报网络起了一个不错的名字“牒玉”。   现在,牒玉组织有了近三十个收集情报点。虽不能覆盖全部,但对于江湖发生的重要事务还是能及时观测。可是依然没有光明圣教的活动踪迹,似乎他们又再次消失在江湖中,从未出现过。   沈麟坐在怡风亭中,盯着眼前永不停歇的瀑布。   修罗红缓步走上台径,一袭红衣映在碧绿春色中,异常动人。走到沈麟身边,落座。眼睛依旧落在这位让自己重生的男人身上,舍不得离开。   “你说我要是直接挑了光明圣教的老巢,情况该是如何?”沈麟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让修罗红惊讶不已。   “公子等不及了?”修罗红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种生活犹如神仙之境,我不希望这种生活被打破。”沈麟淡淡地说道。“修真?为了什么,还不是让自己更安定,心情更平静地生活?”   “也许是吧。”修罗红的修行境界与沈麟相差太远,根本无法与沈麟从这个层面对话。“只是…只是公子已经找到了对付天劫的办法了么?”   “是啊!要是天劫这般容易对付,也就不是天劫了!”沈麟忽然想到了项天,这位道行高深的修真人对天劫的了解恐怕要远远胜过自己,看来自己这趟碧玉城之行是不可避免的了。   “公子,说来惭愧,我在光明圣教中呆了近二十年。我……”修罗红的语气有些哽咽。虽然自己在光明圣教中度过的日子并不是非常开心,但让自己现在倒戈,自己还是有些做不出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心结,修罗红到现在也肯将圣教的地址告诉沈麟。   “我明白你的心情。”沈麟拉过修罗红坐在自己腿上,轻抚她柔弱的肩膀,“你要不是至情至性之人,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你。”   “麟弟!”蜷缩在沈麟怀中的修罗红娇躯微颤。   当天,沈麟便与五女商议,前往碧玉城。不过这一次,五女一致认为沈麟不能独自前往。最后,沈麟确定和凤非烟同往。凤非烟能代表飘香宫这一方势力和碧玉城结盟,此外凤非烟作为诸女的大姐,其她几女也没有什么意见。   当夜,又是一场荒唐的连床大战,剩余四女第二天都没能起床相送。   凤非烟经过这四个月的“苦修”,也已突破了胎成境界,凌空飞行自是不在话下,但还是被沈麟搂在怀中。沈麟捏了个隐身法诀,搂着凤非烟,在桐儿和翠绿的羡慕目光中腾空消失。   碧玉城依岛筑城,鬼斧神工。城墙雄伟,昂首望去,桀然天半,楼台瑰丽,眩光迷离,瞧得沈麟和凤非烟目不暇接。这碧玉城原是三百多年前,项天和他的父亲、哥哥采东海珊瑚、海口水晶与白玉石筑成。   四百年,这一带海寇猖獗,常常拦截来往船只,并经常上岸抢劫沿岸居民,后来项天父子三人剿灭海寇,终于使得这一带安宁,民风安定下来。碧玉城便逐渐成为东海上的要塞。城墙堡垒乃是由三百年前第一巧匠君素光设计,坚固雄伟,有东海第一城之称。同时又极为典雅瑰丽,一砖一瓦尽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经过这些年淳于家族的不断拓展,规模也日渐庞大,不再是单纯的武林帮派,同时涉足盐、水产、瓷器等各大行业的商业经营。这也使得碧玉城成为商贸交流的一个重要据点。 第三十五章 修罗圣女 项天坐在榻上,神游天外。   离山修炼果然如同师傅所言,俗事之中,难以尽心,这四个月来尽然全无进步。也不知那沈麟是怎样在这俗世中修成那等境界?   一阵海风涌进敞开着的水晶窗口,项天回过神来,睁开双眼,窗外的青柚木随风摇了摇。心中一动,拈指掐了掐,便长身而起。出门前对着站在门口的仆人说了句,“告诉淳于月明,她邀请的人来了。”   “小兄弟,你终于来了!”项天刚到城外,便见到沈麟携着一美女落在海边。心中暗忖,“此子命带天鸾星,果然不假!”项天根本没有想到沈麟是因为年幼服食红鸾仙果,决不是命带天鸾星这么简单。   “非烟姐姐,这位是问天宗项天老前辈。”沈麟瞧见项天,便拉着凤非烟上前见礼。   凤非烟款款下拜,“见过项老真人!”那眉若远山瑶鼻樱唇,明眸皓齿雪颈玉白,肤光洁亮极是幼嫩滑润,风吹生红,仿佛碰一碰就会挤出水来,幻彩滟滟肌理生晕,彷似仙子临凡。   “不必了,姑娘。”项天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又瞅了瞅沈麟,似笑非笑。他自是能够看出这位女子是个修真之人,虽然道行还不是很深厚,但她那千里行的体格倒真是块修行的好材料。   “这位是沈某的未婚妻。草名凤非烟。”沈麟神色自若,“老先生不会大惊小怪吧。”一句话倒让项天自觉不好意思了。是啊,俗世间,三妻四妾也是非常平常的事情,可沈麟是个修真人,修真之人讲究一心一意,娶妻已经极为少见,他怎么会…?项天心中有些疑问,但又不好意思提出,只得闷回去了。   “项老爷子,怎么不带我们进城转转?”沈麟也猜到了项天心中的疑问,笑了笑,“修行道法万千,老爷子怎么也想参悟一二?”   “嘿嘿!”项天看着凤非烟,忽然有些明白沈麟的话了,只是他心中又添疑惑,怎得天青道观什么时间开始修行双修心法了?不过这些话这里还是不方便问,于是挥挥手,“小兄弟,非烟姑娘,请!”   城中极为干净整洁,街道全由鹅卵石与海底细砂铺成,两侧便植丈余高的东海青柚树与各地的奇花异草。一条宽阔的青石大道可八匹马并行,直通一座巍峨的宫殿。想必那就是碧玉城的主城了。   城中民居错落有致,尽是白玉与青柚木与海洋树木所建,镶嵌水晶窗户,但风格变化多端,或为亭台流檐,或为圆瓦庭院,还有些塔式建筑,虽然风格相差颇大,却颇为和谐。原来这三百多年来,各地来往碧玉城的商贾众多,同时也将他们的建筑风格融入到了碧玉城。同时,这些年,历代碧玉城主都往尽心力收罗能工巧匠,是以房屋式样翻新出奇,又素来宽容自由,海纳百川,城中建筑更加风格多样,方圆十里的岛城竟是沈麟所见过的所有建筑的微缩与集合地。一路走来,更是令沈麟和凤非烟大开眼界。   蓝天白楼,绿海红树。水晶窗在阳光下闪烁著眩目的美丽光芒。这里是和雁荡山绝然不同的另外一种景致。凤非烟马上喜欢上这个地方,宛若一个刚过及笄之年的少女,挽着沈麟的手臂,东瞅瞅,西望望,为她那成熟的魅力又平添几分纯真。   刚进入城门,沈麟便看见了本来还是熙熙攘攘的街头,立刻安静下来。人们争相围了上来,然后磕头,行礼,“老祖宗”之声不绝于耳。   修真对于普通老百姓而言,那是多么神秘的事情,那是近乎于神的存在。今天他们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老祖宗款款走来,还有什么比这更为让他们激动的事情。跪拜,那只是表达内心渴望和尊敬的最直接表现而已。沈麟拉过凤非烟,避开了众人的跪拜,毕竟这是属于项天的尊崇。   项天无奈地对沈麟二人笑了笑,抬起双臂,合拢成圆,大喝一声,“哚”,一道五彩华光便拢在三人身上,彩焰夺目,令人不可目睹。当跪拜地众人睁开眼睛,三人已经离开很远了。   清风阁内,沈麟二人在项天的招呼下,刚刚坐定,便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项天对着沈麟暧昧地一笑,也不言语。   脚步声到了门口,反而变缓,屋内三人都听到了一个怯怯的女声在询问门前的仆人,“老祖宗和他的客人都在里面么?”接着便听见一阵惊喜的声音,“他们都在耶”。这个声音沈麟自然是听出来了,正是妙倌人淳于月明,和她同行的当还有一女,不知是否是淳于青螟?   “月明妹子,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他来了么?一点也不像你了。”另外一个声音清脆圆润,如同鸟鸣空山。   一时间,凤非烟和项天的目光都落在了沈麟身上,都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   门口一暗,淳于月明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低头有着无限娇羞,“姐姐,你别推!”话毕才发现已经进门了。屋中三人正盯着自己,更是多了几分羞涩。   “沈公子,蕴心姐姐……你们来了。”淳于月明低着头,根本没有看见凤非烟,还当是师蕴心了。   “这位必定是淳于月明妹子了,真是俊俏。我叫凤非烟,我家蕴心妹子这次没能来。”凤非烟极为大度,马上走上前去,挽起一脸惊诧的淳于月明的手臂。“我家蕴心妹子回谷后,一直夸奖妹子才貌俱绝,今日一见果然是让姐姐倾心不已。”   “非烟姐姐,我…我…”淳于月明见自己认错人了,一场尴尬,听见凤非烟如此夸赞自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她身后闪出了淳于青螟,淡淡地看着凤非烟。   凤非烟是属于那种让人不敢亵渎的美,显得格外的飘逸动人,只有美人胚子才有的鹅蛋型脸,光洁的额头,皮肤洁白如雪。如春山般的秀眉下是一双深邃而透着神秘光采的大眼,如雕塑精品般细致而挺直的鼻梁,带有充份的自信,弧度优美柔嫩的唇型让人看了就想咬上一口,尖而圆润有个性的下巴,让她那股让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增添了无限的妩媚,总之这是一张完美无瑕的脸孔。   凤非烟也注意到了淳于青螟那天姿绝色。淳于月明已经算是绝色了,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樑、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此刻扎起了一条灵动的马尾辫,越发的衬托出少女的婀娜妩媚;裙下完全显露的修长双腿,晶莹洁白、光泽动人得如同皎月一般,真是一位秀丽清雅的绝色丽人!可似乎和眼前的女子相比,还隐隐差点什么。   眼前这位丽人,有着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娇俏玲珑的小瑶鼻秀秀气气地生在她那美丽清纯、文静典雅的绝色娇靥上,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活脱脱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大美人儿。她还有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优美浑圆的修长玉腿,细削光滑的小腿,以及那青春诱人、成熟芳香、饱满高耸的一双玉女峰,配上细腻柔滑、娇嫩玉润的冰肌玉骨,真的是婷婷玉立。   她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但见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孤傲而又似乎有些清冷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   对视的双方不由得暗自赞叹一声,“真真是天姿国色!”   光线从门框内钻了进来,铺在三女娇艳的脸上,就连项天都看呆了,更别说沈麟了。   “非烟姐姐,这位是我们公主。”倒是淳于月明最先反应过来,招呼了一声。   “原来是修罗圣女淳于妹子!”凤非烟当然听说过这位占据绝色榜第二位的美女名字。当下心中释然,看来江湖上的绝色榜排名还真不是徒有虚名,自己一直非常自信足可胜过任何绝色,但今日一见,才知道真有比自己长得更标致的人物。自己要不是受到沈麟近半年的宠爱,现在恐怕远远及不上她。   “姐姐难道就是飘香宫的宫主凤非烟?”修罗圣女淳于青螟恢复神智之后,立即想到这位美女的来历。只是传说中凤非烟年过三旬,怎么眼前之人好像只有二十出头,芳华正盛?这等绝色怎么就舔为末座?自己和她相比,也没有什么胜算,看来江湖上的绝色榜排名还真是徒有虚名?淳于青螟心中刚好和凤非烟想法相反。   她怎知道这都是凤非烟和沈麟修行葵水心法,沈麟辛勤灌溉的结果。   “姐姐真是让妹子惭愧!”淳于青螟上前左手挽住凤非烟的手臂,右手拉住淳于月明,三人一见如故,自顾自地谈讲起来,竟将屋中的老者项天和沈麟忘在了一边。不过,两人此时欣赏着这等风景,被冷落了也不在意。   “公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的沈公子。”沈麟正在欣赏着三位美女那曼妙的身姿之时,却被淳于月明打断,只得站起身来,与淳于青螟见礼。   “公子果然不凡,听闻公子琴艺超绝,不只小女子是否有幸能聆听天籁?”淳于青螟殷殷目光落在沈麟身上,并无半点闪烁。其实刚才她们三人虽然聊得开心,但三人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沈麟。只是淳于青螟苦于无人介绍,不敢直视他,现在终于可以将沈麟一览无余了。   “当日听闻月明小姐所吟唱的长诗,便极欲目睹仙子的佳容,今日得见,三生至幸。”沈麟也算见过很多美女了,对淳于青螟的容颜虽然震惊,但也还没有到了沉迷的地步。   “公子过奖了。不知公子所谓何诗?”淳于青螟的眼睛盯向了在一旁搓着裙角的月明。月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偷看姐姐诗谱一事竟被沈麟第一句话就撞破了。   “就是姐姐那首《追悔》”月明低头轻声细语。   “姑娘的那句‘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有着修心的至理,让小子受教良多。”沈麟看了看旁边一直不语的项天,他也是双目异彩连连,想来他也是深有感触吧。   淳于青螟将脸转了过去,看向门外,轻叹一声,“此诗也是我偶然拾得,并非我所作。当日我也是极为感慨这句。”   “这……”沈麟原也曾想过这首诗不是她所作,但被淳于青螟当面否认,顿感话题接不下去了,却也极想知道这诗究竟是何人所作。   门外的仆人探头,“老祖宗,城主向这边来了。”   凤非烟看了沈麟一眼,向外迎去,“淳于城主,飘香宫凤非烟冒昧打扰!”   “飘香宫主光临敝地,怎不事先通报一声?我也该开中门迎接两位。”门口出现一位身高七尺的壮硕男子,一脸虬髯,举手投足,豪情四溢。这人就是碧玉城现任城主淳于清城。   凤非烟原本希望沈麟出面,可沈麟却找项天了,二人纵论天道,也是其乐无穷。   凤非烟只得代表飘香宫,在淳于青螟和月明的竭力撮合下,与碧玉城很快达成结盟协议。   当夜,碧玉城举行了盛大的欢庆仪式,虽说是为了结盟,但大家都知道,庆祝老祖宗回归才是正事。   一时间,碧玉城花团锦簇,喜气洋洋。   爆声连响,深蓝的夜空突然开满了烟花,层叠绽放,变幻多端,五彩缤纷,光怪陆离。声声海浪,徐徐夜风,沈麟手中端著烤鱼,一转头瞧见淳于青螟正笑吟吟的望著他,秋波迷离,在篝火的照映下,跳动著火焰的光泽。那眼神这般熟悉,又这般动人。让他想起了谁,又忘记了谁。心中砰砰乱跳,一阵迷茫,手指一松,烤鱼掉在了沙滩上。 第三十六章 初见琴心   “姐姐……”沈麟喃喃自语,这不是多少回出入自己梦中的姐姐形象么?可眼前依然还是淳于青螟那甜美的笑容。   沈麟怔怔地看着,只见面前是一个明艳绝伦的少女。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轻纱装,秀发静静垂在胸前,精致的绣领贴着雪白的玉颈,上面带着一串晶莹的明珠,腰侧悬着一块苍碧色的玄玉。衣饰虽然素雅,却有种出尘的高贵之气。   青螟整齐的长裙下竟然裸着一双白白的小脚丫,她就那么站在沙地上,丝毫不在意春寒料峭的海风,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那双欺霜赛雪的秀足没有沾上半点沙泥,就像是随着海风飘来的仙子。   “沈公子,好雅兴。”青螟慢慢走过,撩起衣裙坐在沈麟旁边,拾起了跌落在沙滩上的烤鱼,拂去上面的浮沙,放在火上,神情专注地烤将起来。   沈麟坐在她身边,海风将她的秀发撩起,拂在自己的脸上,痒痒地却十分舒服。淡淡地少女体香透过薄纱,挑逗着沈麟的神经。   面前的阵阵海涛掠过微微的海腥味,夹杂着浓浓湿气,扑在二人身上。青螟身形微颤,轻轻靠在沈麟身上。   “姐姐,你们在这儿,害得我四处找来着。”背后传来月明的声音。青螟挪动一下身子,似要和沈麟保持一点距离,被月明看在眼中,又是一阵浅笑。   月明身穿银红无袖衫子,葱白线镶滚,雪青闪蓝如意小脚裤,显得娇俏可爱。海风强劲,她脸上虽蒙了一层轻纱,但白晰纤细的手臂、婀娜的身姿依然能让人浮想连翩。她姿态优雅地缓步向二人走来,目不斜视,带着矜持的微笑,也显出几分羞涩。   “非烟姐姐怕你丢了,也在四处找你呢!”回到碧玉城的淳于月明更多了一份活泼可爱。   “此地海阔星平,风光无限,让我驻足流连,竟将时间给忘了。”沈麟倒不是撒谎,最初吸引他的确实是这海阔星空的景致。   “月明妹子,有什么事情么?”青螟也站了起来,抖抖略有点潮湿的衣裙,问道。   “也没什么事啦,我妈听说沈公子来了,想见上一面。老祖宗和城主还有非烟姐姐都在听雨阁等着我们呢。”月明似乎想起什么,面色突然变得绯红了。   两女相挽手臂,走在前面,沈麟独自随在身后。隐隐约约听到青螟在调侃,“婶婶给你相亲么?”接着便是一阵嘻嘻哈哈地笑声传来。   绕过城墙,一群雕塑般地亭台楼榭便在眼前。   三人刚刚跨入门槛,恰在此时,悠扬的古琴声如流水一般在不经意间淌了进来。   随着琴声,三人来到内花园,内花园很有特色,就是一个小湖,水泊上面七曲回廊,点缀若干小亭,在此二月,湖面竟然有着荷叶点点,葱绿可爱,即使在炎热的夏夜,也会是凉风席席,神情舒爽,更何况是冬过春初。   琴声便来自湖中央的凉亭,一位丽人端坐琴端,手抚古琴,纤纤玉指轻挑慢拂,人琴合一如在无人之境,独自沉浸于超凡脱俗的意境和韵味之中。   不论雅俗,皆为这绝美之声和绝美之景所醉,灵肉仿佛被某种圣洁的东西荡涤过一番,说不出的舒坦。   一曲终了,丽人方起身款款步了过来。   待得移近,盛装之下的丽人方清晰可见,如同有一道光辉透出,瑶鼻樱唇,细腰雪肤,明眸流盼,刚换上了苹果绿乔琪纱旗袍,高领圈,荷叶边袖子,腰以下是乱抽风的百褶裙,走动起来步步生莲,恰似瑶池仙子下凡,尽得倾国倾城之妙。陪在她身边的漂亮丫头与她相比那是微星之如皓月了。   “妈…”月明迎了上去,那丽人将扑入自己怀中的月明搂住,怜爱地抚着她的青丝秀发。   罗薄透凝脂,才艺绝芳华,当真国色天香!沈麟心中暗赞。旁边的凤非烟见到沈麟来了,连忙离开亭中,向沈麟迎了上来。项天与淳于城主也站了起来。   那丽人也对沈麟深深见了一礼,一双秀眉上下打量着沈麟。站在一旁的月明翘着嘴,“这是我妈。”   “夫人刚才那曲真是荡气回肠,不知何曲?”沈麟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大为吃惊,尤其是月明,那惊讶的表情似乎不认识沈麟一般。   “不敢当此谬赞。”那丽人眼中有些迷惑,但还是极为礼貌地回了一礼。   “你真不知道?”月明睁大双眼,看沈麟一脸茫然,才说道,“适才我妈所弹乃是高山流水中的一节《风摆翠竹》,你的琴艺这么好,怎么连高山流水也听不出来?”   “说来真是惭愧,小子从小并无人教授,只是依照先贤留下的曲谱自己练习,因此,只会四支曲子。至于高山流水,当真是佳音绝谱,日后还要向两位请教。”沈麟从没有接触过其它曲谱,自然没有听过高山流水了。   “如此说来,公子真是绝代奇才。琴艺一路,若无人指点,很难登堂入室,更不用说像公子那般造诣了。”丽人听闻沈麟之言,更是惊讶。   “公子是当世奇才,这是必定无疑了。”粗豪的淳于城主在一旁发话了。“不过我认为,我们还是坐下来聊更舒服一点。”众人皆笑。   很快听风阁便被几个小丫头清扫得干干净净,又布置了茶点,众人重新落座。   从青螟的口中,沈麟很快便知道了月明的母亲芳名叫作琴心,一生嗜琴如命,丈夫早逝,年纪轻轻便守着月明,独身将她抚养长大,毕身心血都寄托在这女儿身上。   一干众人围着玉桌,品着精致的茶点,闲聊着身边琐碎。项天似乎没有多少兴趣,闭目养神,不时睁眼看看沈麟还有琴心,似乎对他们的交流极为关注。淳于城主则不时地与沈麟聊聊江湖是非,时而问问月明江湖动态。青螟与非烟则是窃窃私语,不时地抬头看看沈麟。只有琴心,一直坐在一旁,眼神不时地从月明、沈麟还有非烟、青螟等人扫过,静静地听着他们聊天。   “不知沈公子如何看待善恶?”闭目养神半天的项天突然冒出一句。   “何谓善?何谓恶?这世上的人其实只分成了两类,一种叫做强者,一种叫做弱者,秩序由强者制定,而弱者只能遵守秩序,强者有保护弱者的义务,而弱者有服从强者的责任。强者有善恶之分,弱者亦有善恶之别,而最高统治者的责任就是让强者缔造的秩序符合仁善的准则,让弱者的行为遵守仁善的准则,如此,天下就会太平兴盛。可是强者往往忘记了这一点,常常肆意践踏弱者的利益,从而引发弱者的反抗。一旦这种反抗汇聚在了一起,战乱就会爆发,劫难也就会开始。”沈麟悠然长出一口气。   听闻此言,淳于城主点了点头,项天则是目露神光,四女异彩连连。   “善恶原本就是这杯中之水,日新则为善,日陈则为恶。”沈麟忽然想起当日在碧水潭深处见到的石刻,情不自禁地吟了出来。   “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久。然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心生三毒三惧三恐怖,不可久矣。   天象无刑,道褒无名,是故说无我、无人、无众生、无寿者,即达光明。持一正道,内体自性,天地以本为心者也。   故动息地中,乃天地之心见也。   故无实无虚也。   故天地任自然,无为无造也。   故物不具存,则不足以备哉!   …………   人道如何?天道如何?神道如何?魔道亦如何?不过是道象悬殊罢了!”   看着沈麟如同老僧坐禅般的吟唱,淳于城主还有琴心四女倒没有什么感觉,毕竟这是修道至理之言,远非他们所能理解。但坐在一旁的项天猛然站了起来,面目尽是惊骇之色,斑白的胡须似乎要根根倒竖,手扶玉桌,微微颤抖,俄而又颓然坐倒。   众人都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目光全都聚在了始作俑者沈麟身上。   “老爷子,这是我年幼之时在一个石壁之上见到这些文字,我也不知其意。”沈麟也没有想到项天有这样激动的反映,看来他对石壁上所刻之事一定有所了解,今天刚好一问。“今天向老爷子请教?还请老爷子告知!”沈麟握住一只从桌下伸过来意图拉扯自己衣角不让自己说下去的柔夷,继续问道。   凤非烟坐在自己旁边,两只手都在桌上,那必定是坐在自己右边的月明了。那小丫头趴在桌上,还若无其事地四处盯看。沈麟暗笑。   “是这样啊!我老头子还以为……”项天神色缓和下来,“今后我们有时间再叙这件事情吧。”神色之间似乎极不愿意提及这件事情。这让淳于城主还有琴心四女也大为惊讶。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乖巧的月明很快将话题挑开。不过一场本应该是宾主尽欢的聚会最后还是郁郁而散。   凤非烟被月明和青螟拉走了,最后只能丢下一个无奈的眼神,沈麟只好独守空房了。   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沈麟坐在榻上,听着海潮涌动,听着窗外春蜇的轻鸣,听着月光在屋脊上行走的声音,想着刚才项天的表情,再也坐不住了。   项天竟然不在清风阁中,沈麟捏了个法诀,搜了一遍,整个碧玉城竟没有他的踪迹。便径直往海边走去。   海边一袭白衣,正是琴心在此漫步。见到沈麟,嫣然一笑。笑起来就像微风拂过湖水的涟漪,一荡一荡。沈麟的心忽然扑通扑通猛烈地跳动起来。   “不知夫人在此,打扰了。”沈麟转身便要走开。这个女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但即使如沈麟这般视人伦如无物之人,也知道要是带走这个女人,不仅月明会恨自己,就连整个碧玉城可能都会愤怒。   “听小女谈论沈公子当日所说的琴道,妾身深感震惊,今夜既然和公子偶遇,当要请教一点。”琴心深施一礼。沈麟再也不敢轻言身退了。   “当日妄言,夫人怎能当真。”今日在听风阁出丑,已让沈麟收敛,在这个琴艺大家面前再也不敢妄言了。海风掠过,将琴心的曼妙身躯裹得曲线毕露。   “公子专注于四首曲子,竟能够窥见琴道至极,让妾身汗颜!”琴心的目光带有丝丝崇拜,落在沈麟的身上。面前这位公子,清荣俊秀,却又不失男儿粗犷本色。忽而心中一动,似是有些羞愧,低下头去。   “夫人过奖了,其实,琴艺一道,亦是万法之一。我不过是取巧而已,由它法及彼法,才有那些胡言乱语。”沈麟并没有注意到琴心的变化。   “不知琴心是否有幸,能聆听公子琴声?”琴心似是自言自语,连称呼都忘了。   “我也极想和夫人请教一番!”沈麟顿时被勾起兴致。这等月色之下,正是弹琴述月的好时光,一时间他忘了这个女人的身份。   琴心带领着沈麟,绕过听风阁,来到另一个地方。   “就在这里吧!这是昔年我师傅居住得地方,平日只有我常来打扫,现在更没有外人了。”琴心果然嗜琴如命,当听到沈麟愿意弹奏,全然忘了孤男寡女毋一室的礼教了。   沈麟面前是一个半亩大小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石隙中几尾近乎透明的小鱼游来游去,悠然自得。岸旁大大小小的石头都被流水冲刷得光滑如镜,周围古木参天,浓荫遮地,还有几株花树开得正艳。空悠悠的潭水中映着天际的明月,让人见而忘忧。   沈麟精神一振,挽起衣袖,在潭中濯了点水,静静手。坐在一塊桌面大小的巨石前。那桌面上正摆着一张漆得黑亮的七弦桐琴   琴心席地坐在花树下,取出怀中的纱巾,轻轻拂了拂这七弦桐琴。这琴是师傅留给她的,当年为了寻找合适的良桐,师傅踏遍大江南北,费尽了心血。   沈麟轻轻地拨弄几下,琴弦发出铮铮咚咚的轻响,悦耳之极。   “清云…”琴心轻声低吟,又仿若回到当年自己和清云琴瑟相和的情景,却被沈麟“叮”的琴音惊醒。   “对不起,失礼了!”琴心恢复清明,眼前的男子怎就这样风流倜傥呢?“沈公子,请!”   沈麟垂下星眸,拉起袖子,一手按住弦丝,一手轻轻弹奏起来。   山风拂过林梢,身后的花树和美妇鬓侧长长的发丝同时飘舞起来。琴心闭上眼,聆听着沈麟修长的指尖下淌出流水般清悦的琴声。   潭影山色,红颜俊俏,琴声花影交相辉映,一切都宛如美妙的图卷般,流淌着迷人的诗意。往事如流水般淌过琴心心田,悲苦的童年岁月,偶遇师傅却不得不离别,初恋情人却是狼子野心,终于遇到幸福,丈夫却英年早逝,这些真的是命么?   琴声攸转,如同春花朝发,红日初生,万蜇皆动,紫气东来。一阵温暖的海风拂面而来,也拂在琴心那逐渐沉沦的心田上。朦胧中,琴心只觉得似乎挽着一条坚强的臂膀,遨游四海。可怎么也看不清这人的面孔,依稀有点熟悉。丈夫?周月?最后竟然变成了沈麟。   不知过了多久,一片花瓣旋转着落在琴心的白裙之上,接着数不清花瓣雨点般飘扬而落,随着琴声一一落在琴心发上、肩上、裙上……   琴心悠悠叹了口气,袅袅的琴音似乎还缠绕在自己心头上,良久才随风散去。   看着沈麟离去的背影,琴心没来由得一阵凄苦。   一滴辛酸泪,没入尘埃中。 第三十七章 魔门秘事   五台山脚下的樵夫之中都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言,这座山中住着一群神仙。个个都是白须皓首,外出都是腾云驾雾,食山精雨雾,法力无边。也曾有官府派人专门调查,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传言渐渐少了,但求神之人依旧络绎不绝。五台遂胜。   五台山并不高峻,也不够雄伟,可是东南西北四座山峰环绕中台顶,成五绝之势,山谷之中更是以黑金为基,灵气直通天桥。因此,五台山也就成了修真之人聚集的胜地。   问天宗便座落在这灵山秀水之上。   一条通往中台顶的石径两旁,两棵千年古松相互缠绕,异常巍峨,隐成山门之像。这两棵松树各自刻有几个遒劲的大字,似若门楹:   左边刻有——“苦瓜连根苦,甜瓜彻蒂甜,三界无着处,致使阿师嫌。”   右边刻有——“众生学平等,心随万境波,百骸俱舍弃,其知爱憎何?”   此刻夜深月明,却见这幅对联前面站着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凝视着良久,忽然轻叹一声。三百多年前,师傅带自己上问天宗时,便让自己在这里揣摩这幅对联的意思。   自己在此地驻足了十天,依然不明其理,最后还是大师兄了天告诉自己这幅对联的偈意:众生平等,更要控制心识波动,并随着境界而流转不停。要放开心怀,心中不能存着爱、憎之心,方能得道。   自己也曾经被这幅对联感化过,但自己遇到的另一个修真者沈麟,他似乎完全背离了这种修真径法,为何还能取得比自己还要高深的修行?   项天这次遇到了自己修真的瓶颈,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对自己修真的法门第一次产生怀疑。其实修道一途,万法同归,并不拘泥于单一行径,项天一时之间没有看透,待到突破之后,将又是一番天地。   万缘放下,一念不生。项天摇了摇头,数百年的修行,终究还是让他放下心中疑惑,缓步走上了山门。毕竟这次突回问天宗,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而来。   ………   告辞琴心的沈麟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失落,是她那有些哀怨的眼神?还是自己读懂了她那凄迷的身世?自己为她弹琴之时,似乎能够读懂她内心的所有一切。一点点翻阅她那尘封的记忆,为她悲伤、陪她沮丧、为她那短暂的幸福而高兴,这是以前自己从没有过事情。自己一只脚似乎踏入一个陌生的地方,沈麟本能地选择了逃避。   天亮之前的那一抹黑暗笼罩着茫茫大海之上,阴霾之中另有一番壮丽与神秘。沈麟驻足在海边,任凭肆掠的海风狂扯着自己的衣襟。   ………   问天宗静心大殿,太一道长双眉紧锁,环视了下面自己的四个师弟和七个弟子,缓缓地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   “掌教,这事恐怕远非项天所言那么简单。魔门蛰伏千年,必不甘心。”坐在右排首座的太虚道人语气凝重,“那孩子所言,分明是魔门圣典《光明经》中的总纲。师兄,当年我们七派修真与光明圣门于决阳顶论道,难道您忘了么?当时谢云山便以这些妄论开场论白。只是当时你还是师父的捧笔书生,而我还是伺剑童子。”太虚道人遥想当年,似乎不禁唏嘘,语气也黯然了,“我虽小,但是那一战,我依然不能忘怀。且不说其他修真之人伤亡惨重,就单说师父吧,也是因此一战,道行尽失,郁郁而终。”   这段秘辛其他弟子并不知情,今日初闻此事,个个面现惊讶之色。项天更是惊骇不已,他只是经常听到师兄还有师父师叔等人提到师祖,但自己从未见过,自己还以为师祖已经得道升天了,却不知已经死了。而且还是因为这个光明圣门?又不知这个光明圣门和那光明圣教又有何关系?   在众多门人中,项天道行尚浅,所知也极为有限,知道自己插不上嘴,便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师父和师叔二人谈话,其余诸人,虽然比项天入门早一些,但对这事情也不了解,于是整个大厅之中便只听见太一和太虚二人的声音。   “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真有魔门余孽?”太一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对师弟商议。   “师兄,当年谢云山虽然伏诛,但魔门势力庞大,有余孽也未可知。”太虚语气之中对自己师兄并不是十分尊重,太一也并不在意,其余弟子似乎也习以为常,都很平淡。“师父当年留下的遗言‘逢孽必杀之’之言,难道师兄你忘了么?”   “师弟,要不你下山看看这个孩子。只是…”太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掌教,我会看情势而动,他要真是陈抟的弟子,我决不会滥开杀戒。”太虚的话让项天背心冷汗直冒,也不知自己这次回山禀报此事究竟是对还是错?沈麟要逃过此劫,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沈麟还未跨进屋中,便闻见淡淡清香飘进鼻孔。   一女坐在床边,姿态娴静幽雅,双手轻放膝上,淡红的轻衫垂在膝下。嘴边有一丝浅笑,微微的含羞带怯,淡淡的清冷自在,有如遭软软的风儿吹拂的百合,眉眼间有着丝丝的欢喜。不是凤非烟是谁?   抑郁的沈麟顿时找到了宣泄的缺口,心头一暖,眼中尽是潋滟的景色。娇艳不可方物的非烟在沈麟的怀中春情满溢,开始火辣辣的回看着,清澈的大眼睛像要滴出水来,身子战栗着,白得耀眼的玉腿,时而合拢,时而打开。   一时间,春情满室。   凤非烟再次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自己半靠在沈麟的怀中,意中人正在把玩着自己玉腕上的那只玉镯,眼神略有些迷茫。   “醒了?”沈麟低下头,脸庞在凤非烟乌黑长发上蹭了蹭,弄得凤非烟有些痒痒的,整个身躯蜷成一团。“昨夜不是去了月明和青螟那里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我看你有没有干坏事!不行么?”凤非烟在与沈麟独处时,全然没有了一派掌门人的仪态了,典型的一个被宠坏了的邻家小女孩。“我可是受如烟妹子她们嘱托来监视你的。”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沈麟摇摇手中的玉臂,那只凤纹青玉轻轻晃动起来,玉镯内的凤形玉絮如同一只活的凤凰一样,首尾似乎有着微微颤抖。   “这是月明妹子送的。咦?”凤非烟这才注意到这只玉镯里面的凤形玉絮似乎象活得一样。昨夜,沈麟便注意到这只玉镯应该是贵重之物,只是不知月明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凤非烟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真的是……?沈麟也不愿意多想。   “这个小妮子!我就知道送我东西没有好事!”怀中的凤非烟倒是想到了什么,大叫起来了。   “怎么了?”沈麟也明白,故意问了凤非烟一句,“收这么贵重的礼物,不太合适吧,还是退给她吧!”   “收了都收了,还怎么退啊?”凤非烟把玩着这只手镯,迎着日光,玉镯中的那条白凤飘飘欲飞,甚是好看。“只是便宜了你这坏人了。”凤非烟突然又把矛头指向了沈麟,另一只手伸了过来,作势要掐他。   “不要闹了,有人来了。”沈麟握住凤非烟手臂,对着她耳朵轻轻说了句。果然,凤非烟立即推开沈麟,慌忙穿起衣服。   淳于月明那狡颉的眼神扫视着这两位在屋内整理衣服的人,“非烟姐姐,日出好看么?”沈麟哑然失笑地看了看一脸不好意思的凤非烟,接口说道,“海边日出,确实另有一番壮观。只是朝露甚重,海风强劲,非烟不小心打湿衣襟,刚才正在换衣服呢。”   淳于月明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满面绯红的非烟,“姐姐,我们一起吃饭去。”说完拉上她的手就往屋外走,丢下目瞪口呆的沈麟。临出门她扭头朝沈麟嫣然一笑,“老祖宗回来了,他让你过去呢。”   清风阁,沈麟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可是今天,沈麟一靠近这里,便感觉十分压抑,似乎有着一种被*的感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的,沈麟试过几次,可这种感觉都没能够摆脱。   沈麟摇摇头,迈步向屋内走去。   “小兄弟,你来了!”项天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可他并没有如同往常一般地迎出来。   “老爷子昨夜好雅兴,小子有事求教,却寻不到您的踪迹呢!”沈麟谈笑如常,心下却在思量,为何昨夜一听完自己所说的那番话,项天便对自己冷漠起来?看来这个魔门还真的“魅力”不小呢!   “小兄弟,进来坐!”项天一如往常地坐在榻上,招呼着沈麟坐在桌旁的藤椅上。“小兄弟找我何事?”   “老爷子有通天彻地之能,小子向您求教有关魔门的事!”沈麟看了看茶桌旁边的另一张椅子,那里有着轻微的真气波动,如不出意外,应该有人使用了隐身术。沈麟不相信面前的项天会对自己有所不利,坦然地坐了下来,单刀直入,直抵问题症结。   “就是你昨夜所念的《光明经》中的总纲?”项天看来怎么看沈麟都不像魔门的人物。究竟是自己的道行太浅,还是眼前这人掩藏太深?要不是亲耳听到他吟诵的魔门教义,自己怎么也不会将他和魔门联系上。不知道师叔的观人术看透了没有?   “光明经?”沈麟一脸错愕。   “你能不能把当时所看到的情形详细地再说一遍?”项天眼角瞥了一眼那“空”座位,没有继续和沈麟解释何为光明经。   沈麟便一五一十地从寻找师父修炼的洞穴开始讲起,入潭探险,如何破去结界,见到这些文字。   当沈麟讲到如何获得镇天神弓,一声“哇”的尖叫在身边响起,一条身影在沈麟右边的空椅子上显现。太虚看起来要比项天年轻很多,虽然也有白发,但皮肤红润,须眉都是黝黑发亮。   “师叔!你……”项天连忙起身,却被太虚打断,“小子!你真的拿到了镇天神弓?在哪里?带了么?可以给我瞧瞧么?”太虚的话如同连珠炮一般让项天大为诧异。“这个镇天神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让修行隐隐到了劫成境界的师叔如此激动?”   “见过前辈!”沈麟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别来虚的!那镇天神弓你带来了么?我看看!”太虚一拂手,沈麟便知道这位老者的修行要高出自己甚多。   沈麟从青衣袍内掏出镇天神弓,顿时,一团耀眼的金色光芒让太虚有些目眩。   “像,像极了!”太虚手抚着镇天神弓,一脸的震惊还有羡慕,嘴中喃喃自语道,“这难道真是传说中的第一神兵!”   “神器?!”项天也大为惊讶,对于普通的修真之人,一品法器都极为难得,仙器便已经是少之又少,更勿论神器了。眼前这个小巧的金弓难道真是神器?   “师叔,这柄弓箭难道有什么特殊么?”项天忍不住问了。   “你应该知道上古神魔大战之事吧。”太虚激动的情绪渐渐平息,坐了下来,可手中还是牢牢执住镇天神弓,表情复杂至极。   项天点了点头,《至道善》书中记载过“上古神魔大战,仙人胜出,世人得安宁。”项天想不明白这和镇天神弓有什么关系。   “我也是从师父口中得知这些事情。”太虚努力回忆,“师父告诉我,当年的神魔大战,天界仙人被绞杀,走投无路之际,在天涯海角绝境之地空鸣谷,面临全部被歼的危险,却被一少年手持镇天弓,射杀了七十二位魔门之人,神魔之战便从此逆转。从此之后,这柄镇天神弓便被重仙人尊为第一神器。”   “那它又怎么落得被魔门封印的下场呢?”沈麟听到太虚此言和石壁所刻基本一致,便更为关心当年少年的情况。   “千古难断只一字,落魄今生只为情!”太虚看了看这柄神弓,有些感慨,“当年魔门为了除掉这位少年,竟然卑鄙到让魔门圣女徐千雅色诱,最终两败俱伤。这少年身受重伤,从此杳无音讯,相必是过世了,那徐千雅也没有落得好下场,她自己也情根难断,从此变成了天涯海角的美人石。”   “这等轰轰烈烈的事迹,为何不见书籍记载?还有那位少年究竟是谁?”项天好奇地问起,可沈麟却遥想起那段凄美的爱情。   脑中忽然回想起当日淳于月明那动情的吟唱:   “千万年的风霜,将最初柔和美丽的光滑,缓缓雕刻成了粗糙,沧海桑田变幻的光阴中,又有多少眼眸,曾这般淡淡安静的凝视你的容颜。   时光如长河中的水滔滔向前,从不曾停留半分,最初的感动,最初的记忆,那无数曾深深镂刻心间的丝丝缕缕,原来,终究还是要被人遗忘。   只留下那传说中残存的一丝半点,在悠远的光阴后,被后人不经意地说起。   你曾经的美丽,曾经的壮烈,在光阴面前,灰飞湮灭。   冰冷的风,掠过了衣襟吹在了身上,千万年间的凝眸,或许,竟终究比不上一念间的追悔!”